長安歡呼著鼓了一下掌,說:“師祖說得沒錯,師叔你這人就是不禁誇,我多誇你幾句,就有更多的好吃的東西啦!”
燕儀笑道:“看來你師祖平時在你麵前也沒少提我,他還說我什麽了?”
長安歪了歪腦袋,模仿者山穀子的語氣說:“師祖說,你師叔這個人吧,人不算笨,但是腦筋十分簡單,你對她好,她就對你好,你對她不好,她就恨死你。”
燕儀氣道:“他這是說我小心眼嗎?”
長安將第二碗奶油酥酪也吃了個底朝天,正在意猶未盡地舔著盤子,說:“師祖說了,這一回太子殿下惹了師叔生氣,師叔至少要有半個月不會理人,可不是小心眼嗎?”
燕儀聽長安突然提起太子,心中就是一陣憋屈難受,哼了一聲:“他還會跟你提太子?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師父和太子竟有那麽好的交情,肯為了他千裏奔襲去燕國幹事兒。”
長安搖了搖頭,說:“哪裏是為了太子呢?是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啊!”
燕儀吐了吐舌頭:“你可別為他臉上貼金了,我看他是閑得太無聊,我差點被賣到燕國去,他也不來救我!”
長安正色道:“師叔本可不答允和親一事,皇上自會尋找宗室女和親,可師叔還是站了出來,不也是為了兩國太平,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嗎?
在這一點上,師叔你的確是師祖的徒弟,不像那個人,隻為了一己私欲,就置萬民於水火之中。”
“那個人?”燕儀問道。
長安提起那個人,就仿佛有些泄氣一般,說:“那個人,是師祖的第一個徒弟。”
“啊,也就是你的師父?”燕儀說。
長安搖了搖頭,說:“那個人,是我的親爹。”
燕儀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麽。
在提到他爹的時候,長安的心情明顯不如剛才了,山穀子說過,那個人,是因犯了錯事,被他逐出師門的。
山穀子這人雖然不怎麽大度,但是對於門戶之見、世俗規矩這些事情一向嗤之以鼻,能把他氣到將弟子逐出山門的,必然是犯了大錯。
而長安作為“罪人”之子,從小到大,想必也受過不少委屈白眼吧?
燕儀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但長安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連吃了兩碗酥酪,打了個飽嗝,突然笑逐顏開地對燕儀說:“師叔,我連打的嗝都是奶油味的!”
燕儀見他笑了,也露出了一個笑臉:“你師祖在燕國和北境究竟都幹了些什麽,你細細說與我聽吧。”
長安於是把山穀子和李容與如何計劃、如何騙過季青楓,如何到了北境安排一切,如何又安插人手進燕京的一應事情全都細細說了一遍。
這其中的許多事情,長安沒有親曆,也就說個籠統,但在燕儀聽來,這卻是極大的一盤棋。
對於季青楓來說,他下了一盤大棋,若是棋下得好,他能得到燕儀作為公主和親,還能順道撈上一萬兩金子,若是棋下得不好,他就會派兵長驅直入幽雲六州,把石頭城的金礦給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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