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楓得意洋洋地落座,叫一聲:“酒保,清桌子!點菜!”

    “地痞流氓。”燕儀小聲罵了一句。

    季青楓很是不滿:“剛才沈複深耍橫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罵他?”

    燕儀心道,方才是她摔得正疼,哪裏疼得出嘴來罵人?但是在心裏,早將他罵了一萬遍了。

    季青楓往桌子上放了兩錠銀子,那酒保見了早就喜笑顏開,屁顛兒屁顛兒就趕緊過來打俏皮話,哪裏敢追責這三個人趕跑了其他客人的事兒?

    這一頓飯,燕儀吃得是索然無味,沈複深坐在那兒,除了喝了兩口水以外,什麽菜都沒有動。

    唯有季青楓,呼啦啦點了一大桌子菜,吃得滿嘴流油。

    燕儀知道,今天隻怕是甩不脫這兩個人了,眼看天就黑了,月亮也已升起,無論如何也去不了城外了,不知明天若是尋機出來,那南山小築裏的“故人”還會不會在?

    那故人到底是誰呢?李容與為何一定要燕儀去見他?

    這件事兒,不見到那個人,隻怕燕儀想不明白的了。

    “燕儀,你記不記得這兒?”季青楓指著這桌子、這椅子、這窗戶以及窗戶外的街景興衝衝地問道。

    燕儀自然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虞都城裏大名鼎鼎的洞庭醉仙樓,這裏獨有的碧葉華遊酒天下一絕。

    季青楓見她沒什麽反應,便笑嘻嘻地說:“那日我和你第二次相見,就是在這座酒樓,就在這個位置,我坐在這裏,你坐在我對麵——那會兒,可沒有姓沈的這個電燈泡。”

    說到這裏,季青楓還瞪了沈複深一眼。

    幾年前的事情了,燕儀可的確是不記得了。

    不過,她和季青楓的第一次見麵,她可印象深刻,永遠都忘不了。

    那時,他在雲間城中,殺了萬興閣老板一家子,連小孩子都沒放過,他渾身浴血的模樣燕儀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這個人,是一個殺人魔王,這便是燕儀對他的第一印象。

    後來接觸得多了,燕儀發現他雖然殺過不少人,但也並非是濫殺之人,在許多事情許多時候甚至還能保有一絲童心。

    不過,這可一點兒也不能改變季青楓是個奸詐小人的本質。

    季青楓坐在燕儀旁邊,一邊自己吃的同時,一邊還在給燕儀夾菜,很快就將她的碗堆得小山那麽高了。

    沈複深坐在燕儀對麵,直勾勾地盯著她,盯得她心裏毛毛的。

    “燕儀,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同我說嗎?”沈複深臉上全無表情地問她。

    季青楓揶揄了一聲,說:“姓沈的,吃飯的檔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死板板的一副喪門星模樣?影響食欲。”

    趁著這難得可以坐下來與他講話的機會,燕儀開口問道:“我隻問你,太子殿下被皇上幽禁無梁殿,你從中做了什麽手腳?”

    沈複深才從北境回來,連皇宮都還未進去一步,自然並不知道李容與被幽禁的事情。

    然而,他的發愣,卻被燕儀理解成了心虛,她冷笑一聲,說:“你喪盡天良,行的全是齷齪不軌之事,還想我對你說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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