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無梁殿,必須得劃一艘小船,從岸邊一直劃上人工島,而撐船的船夫在將人送到以後,就會立刻返回岸邊。

    殿上的人若要出來,得遠遠朝著岸上施放旗語,船夫在對岸亦打個旗語,才會將小船劃過來接人。

    如此繁瑣的法子,隻是為了防止島上的人出來,也防止岸邊的人隨意進島。

    李容與在無梁殿中,正坐在一個蒲團之上,正在閉目養神。

    那殿外有幾十個禁衛軍將他牢牢看守著,這批禁衛軍和他一樣,自從上了島後,就沒有再離開過,因此對於外間的局勢,李容與渾然不知。

    那日他裝作傷勢複發,好不容易找來了卞白英,但在禁衛軍的看守之下,也並不能多說什麽話,隻是草草寒暄了兩句而已,隻是不知,卞白英是否將他的話帶了出去?

    一向安靜得如同外麵那潭死水一般的無梁殿,突然有了幾聲聲響。

    殿門被緩緩打開,照進來幾束陽光,刺眼得很。

    周珈兒帶著皇帝的口諭,帶著從內務府裏抬來的大箱小箱東西,進殿來給李容與請安。

    李容與看了一眼他身後那些東西,不過是一些應季衣物、點心藥材之類。

    他冷嗤道:“父皇這意思,是要本宮在這無梁殿裏徹底安上家嗎?”

    周珈兒賠著笑,說:“太子殿下這是哪裏的話,皇上那日對殿下發了脾氣,事後就懊悔了。

    隻不過,皇上畢竟是皇上,若是朝令夕改,難免要覺得臉上無光,唯恐群臣心中有了微詞,太子殿下還請委屈幾日,頂多過個幾日,皇上定會將您請出去的。”

    周珈兒跟在皇帝身邊多年,倒是將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李容與衝他點了點頭,說:“周公公辛苦。”

    周珈兒吩咐人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安置妥當,對李容與說:“如今天氣雖然暖和,但無梁殿是在水上,夜裏難免還是會有些濕冷,殿下要多添衣物,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李容與見他搬來的一大一小兩口箱子裏的東西都掏空了,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湊近來些,問道:“就這些東西?”

    周珈兒回答:“殿下若是還缺什麽東西,盡管告訴奴才,奴才明日再送一趟過來。”

    李容與小聲問他:“你沒有什麽話要帶給本宮嗎?”

    周珈兒說:“奴才已經傳達了皇上的旨意了,皇上也並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太子殿下寬心。”

    李容與隻好挑明了問:“你和燕儀一向交好,她可有曾問起我?”

    周珈兒知道太子果然要問這句話,可惜,燕儀確實既沒有東西要他捎帶,也沒有什麽話要他傳口信兒。

    不過,為了不讓太子失望,周珈兒仍舊隨口胡謅道:“燕儀大人很是關心太子殿下的傷勢,要奴才問殿下的安好。”

    李容與聽見這一句,方才露出了一絲笑臉,說:“你去回她,就說我無事,不管外頭傳什麽話,你都讓她別信。”

    周珈兒連連點頭。

    燕儀因有人記掛,走在回慈安殿的路上,都打了兩個極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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