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深神色肅穆地說:“燕儀不是物品,不要把她盤算進你的野心裏。”

    季青楓哼了一聲:“我偏要盤算,我可不是你,為了所謂的複仇大業,連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推得老遠,你推走的,我撈回來,不礙著你的事吧?”

    沈複深似乎被他這輕薄的神情所激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告訴你,燕儀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玩物!”

    季青楓努著嘴,焦急地說道:“你好好說話,別動手呀,手要掉了,掉了!”

    順著他的話頭,武義夫的那隻斷手差點就從他身上掉了下來,沈複深連忙接住。

    季青楓照舊往山階上走,邊走邊說:“你若是要拿我當棋子,我可不是李容昔那個蠢蛋,不會乖乖聽你擺布。”

    沈複深陰著嗓音說:“燕國大軍踏破虞都那日,將狗皇帝的人頭給我留著,待我來取。”

    季青楓瞟了他一眼:“你在禦前當差,摘個人頭比我容易,何必舍近而求遠?”

    沈複深冷笑一聲:“隻是摘個人頭,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季青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問:“你有計劃了?”

    ……

    燕儀和李容與要出發往石頭城去,落英傷勢未愈,李容與本不欲帶她,但她卻悄悄跟了上來,被發現時,已離那雲間城有幾十裏路了,隻得讓她跟著。

    從雲間城到石頭城,隻有兩日的路,隻是路途荒僻,中間隻在經過瓦橋關時才有一個驛站。

    這天他們趕了一天的路,便在瓦橋關驛站歇腳。

    這地方向來少有人來,雖是驛站,客房卻破敗得緊,李容與一行不過十幾個人,竟也招待不過來,隻好兩三人擠一個房間。

    他們一隊人馬,隻有燕儀和落英兩個女流,自然也就隻有她們倆擠一張床睡。

    半夜脫衣就寢時,燕儀瞧見落英腹部一道傷痕,已愈合了大半,但若是動作大些,卻也還是疼痛。

    燕儀心裏頭覺得十分歉然:她受了這樣重的傷,日後必定要留下傷疤,而自己卻還吃了一場無名醋,為此跟李容與生了一場氣,真真是不應該。

    “燕儀,怎麽還在發呆?”落英拍了拍身邊的空床鋪,示意她趕緊過來睡。

    燕儀輕聲問她:“你傷口是不是還疼呢?”

    落英笑道:“還好,我們練武之人,誰還沒受過點傷呢?不要緊。”

    燕儀不由得說:“對不起啊,落英姐姐,我……”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落英說,“這回找太極兩儀圖,你立了大功,等回京以後,殿下向皇上請封,說不定能讓你……”

    說到這裏,她卻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改了口,說:“太子殿下屬意你是他的太子妃,此事雖十分艱難,但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是有辦法的。”

    燕儀不想她竟然會扯到這個,一時不知該怎樣作答。

    她仔細瞧著落英的神情,在講到太子殿下的時候,神色並無半分躲閃,不知是掩飾得太好呢,還是原本就心無其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