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聽他叫喚了一會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便從李容與手裏強行把金瘡藥拿了過來,遠遠扔給季青楓。

    李容與猶有些不願,燕儀隻得寬慰他:“他這樣叫喚,一會兒再把刺客引來,你快去給他上藥,堵上他的嘴。”

    季青楓眼看讓燕儀幫忙上藥的計劃是實現不了了,他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四五道傷也不是輕傷了。

    若是再不止血,一會兒再打起來,恐怕小命要報銷在今夜,於是隻好乖乖躬著背,讓李容與給他敷了藥、裹了傷。

    燕儀這會兒才想起問問李容與外頭的情況:“二郎,你出去了那麽久,可是碰到了什麽事情?”

    李容與說:“方才有一隊刺客往我們這裏來,我出去繞了好大的一圈,才將人都引走了。”

    說到這裏,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環來,說:“我殺了兩個刺客,那兩人身上倒是沒什麽印記,武功也就是尋常武人的招式,看不出身份,隻是其中一人的耳朵上戴了這個耳環。”

    聽見“耳環”二字,季青楓神色一凜,忍著痛爬到燕儀和李容與的身邊。

    李容與不動聲色地和燕儀換了個位置。

    燕儀拿著那耳環,就這月光仔細看了看,不過是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款式,並不見有什麽特別的,隻是——耳環?那刺客是個女的?

    “是個男人。”李容與看出了燕儀心裏的疑惑,說道。

    說罷,他便將目光投向了季青楓。

    虞國男子,一般都不會往耳朵上打耳洞,但燕國靠近西羌與柔然,民風也多為其所感化,成年男子中穿耳洞、戴耳環的也不少。

    看來,這群莫名其妙出現、又鬧得聲勢浩大的刺客,竟然是燕國人。

    季青楓從燕儀手裏接過耳環,撚在指腹之間,發出了一絲玩味的微笑。

    “原來,這群人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是來殺我的。”季青楓似有一分惱怒,將那耳環遠遠擲到了一邊。

    “燕儀,”季青楓歉然地握起了燕儀的手,“原來是我連累了你。”

    燕儀見他神色裏竟然有一份淒然,這小子向來嬉皮笑臉,有時候還死皮賴臉,又倨傲得很,無論是處在什麽樣窘迫的境況下,都能夠苦中作樂。

    像他這樣的性子,向來就隻有天下人欠著他的,從來沒有他欠旁人的一說。

    所以,他這樣對燕儀露出抱歉的神情,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隻好安慰道:“燕國人,也不一定就是來找你麻煩的呀,燕虞兩國向來不和,說不定,他們是來找太子殿下的……”

    話說到這裏,她自己也圓不下去。

    如今兩國非戰時,剛剛開始了茶馬互市,正是關係融洽之時,燕國人殺了虞國的太子,於他們能有什麽好處呢?

    何況他們這些人,可一點兒也沒把這位大燕攝政王給放在眼裏,瞧他身上的這些傷,隻怕是要將他置之死地而後快呢。

    燕儀看了一眼李容與,李容與問他:“燕人為何要來刺殺你?”

    季青楓冷笑一聲:“我若是知道緣由,也不會白白讓他們來尋我的仇了,不是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