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第一個疑心的人,就是沈複深。

    所以他立刻派出心腹去追查沈複深的行蹤,卻被人報他今日一直在宮中輪值,甚至在皇帝下朝以後,就一直待在禦書房中。

    李容與雖派出不少心腹四處去尋人,但卻沒有辦法當真大張旗鼓,而沈複深一直待在皇帝身邊,甚至都沒有辦法衝進去將他揪出來質問清楚。

    八皇子得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來到東宮,他手裏本就領著禁軍的幾支衛隊,也立刻把他們派出宮去尋找。

    李容與一直躺在床上,因太醫吩咐了他必須要臥床靜養,落英根本不敢離開半步,無論如何不肯讓他起身,甚至為了讓他不太過憂心,還往湯藥裏放了安神湯,隻盼他能睡上一覺。

    但李容與卻從她的神色中讀出了異樣,沒有喝湯,對落英說:“你放心,本宮還沒有六神無主要需要你灌藥的地步。”

    落英連忙跪下請罪:“奴婢隻是不希望太子殿下因燕姑娘之事亂了陣腳,影響傷勢。”

    李容與說:“好,我答應你,在有燕儀的確切消息之前,不會擅自出宮去尋人,你別在這兒守著了,去城門口問問。”

    落英說:“八殿下已經帶著人去了,還有兩隊人馬已追出城去,隻是不知對方往哪個方向去了,所以也沒有追得太遠。”

    李容與透過窗戶,看了眼天色,說:“若燕儀是昨夜就失蹤了,那他們晚上出不了城,定是今早才走的,走不了太遠,最遠不過就到紀城,他們若不往紀城的方向走,多半是要去信陽。”

    落英問:“殿下為何如此篤定,燕姑娘是被帶出了京城呢?”

    “她若此刻還在京城,京城有多多少人手,沈複深會這麽放心回到宮裏來?”李容與說。

    落英卻還有一些不解:“殿下就斷定是沈複深?會不會是像上次那樣,平陽公主……”

    “不會是平陽,我東宮自出事以後,一直是你親自盯著宮禁,平陽沒這個本事帶人出去。”李容與斬釘截鐵地說。

    正好這時,李容承急匆匆進殿來,對李容與說:“說來也真是奇怪,若這事當真是沈複深做的,他圖什麽呀?他又哪裏來的這麽肥的膽子,擄了人還敢回宮裏來?”

    李容與說:“他斷定我投鼠忌器,不敢當著麵去治他的罪——落英,你親去禦書房外盯著,沈複深一出來,就把他給我抓過來!”

    落英不免有些擔心:“沈複深如今是禦前紅人,他若不肯過來,或者告訴了皇上……”

    李容與神色肅然,冷冷道:“他不是覺得本宮沒有證據,動不了他嗎?可他別忘了,本宮是當朝太子!落英,去將印璽拿來!”

    東宮太子的印璽,雖沒有皇帝的玉璽那般可斷天下事,但多年來李容與分理政務,東宮權力早已不容小覷,有時候太子詔令,幾乎就可看作是皇命。

    隻是李容與不肯鋒芒太露,因此很少會用到太子印璽。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要寫下詔令,落英不免有些猶豫,覺得此事不妥。

    “本宮如今有傷在身,就連你也指揮不動了嗎?”李容與聲音裏透著難得的威嚴,叫人不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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