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燕儀從未感受過的感覺,仿佛有一千隻螞蟻爬過身上,激得她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麻栗,心中更是泛起無數漣漪。

    李容與身上滾燙,燕儀身上卻十分冰涼,二人抱在一處,彼此相宜。

    或許是昏迷的這些天裏,太醫給他灌了太多藥的關係,燕儀竟沒頭沒腦地想到,人都說初吻極甜,她的初吻,卻是中藥味的。

    腦子裏轉過這麽一道彎兒,燕儀再也沒法熱情回應李容與的這個吻,竟趴在他肩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容與重傷初醒,這般起身,亦早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說是他抱住了燕儀,倒成了他倚在燕儀身上,她身子一鬆,他便立刻往後倒去,重新又躺倒在床上。

    因傷在背上,先前都是趴著睡的,現下卻背朝床倒下,傷口挨到床板,痛得他一聲悶哼。

    燕儀慌了神,連忙想要扶起他,卻被他牢牢按住了肩膀,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你……你沒事吧?”燕儀擔心地問道。

    “沒事……”李容與才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去叫太醫!”

    燕儀正要從他身上爬起,李容與卻捂住了她的嘴,輕聲道:“你輕聲一點,別讓人進來。”

    “嗯?”燕儀一愣。

    李容與用手指拂了拂她鬢角散亂的發,淺淺笑道:“我就想這樣,單獨看著你,好不好?”

    燕儀心中一軟,卻又泛起一陣酸楚,握起了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自然,這一拳力度實在是小,蚊子叮叮都比這要疼。

    “你怎麽那樣蠢,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燕儀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很關心我麽?”李容與笑著問道。

    燕儀說:“大家都急壞了,我……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李容與這才想起,忙問:“你怎麽會從辛者庫裏出來的?”

    燕儀不欲在這時說她身陷昭陽殿的事兒,徒惹他擔心,於是遮掩過去,說:“此事說來話長,等你好了,我慢慢同你講。”

    李容與又問:“那你現在處境還好嗎?你的風寒呢?好了嗎?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說著,李容與連忙抱著她,往被子裏縮了一縮。

    那被窩自然是十分暖和,燕儀卻覺得這樣很不成體統,掙了開來,還站起了身。

    李容與想再將燕儀拉到身邊,但他病中無力,連胳膊抬起來都會牽扯到傷口,隻好放下不動,看著燕儀。

    燕儀臉上早已染上緋紅,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卻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李容與勾一勾她的小手指,說:“你別急著走,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他向來穩重得很,此刻虛弱,說起話來倒像是在撒嬌。

    燕儀心軟,重新在床邊坐下,扶著他好讓他躺得舒服一些,才剛躺好,李容與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緊扣,炫耀似的在她麵前晃了一晃,笑道:“不準走。”

    燕儀嗔他一眼,說:“你以後要是再將自己傷成這樣,我就永遠不理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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