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還算鎮定,與李容承一齊走出太和殿。

    他是東宮太子,素來便有人望,雖被皇帝下旨幽禁,倒沒人真的敢來拿他。

    不斷有朝臣上前來,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隻有皇後之父、英國公錢大友性子耿直,又是長輩老臣,大咧咧問李容與:“太子,你當真與雍王逆黨有染?”

    “國丈爺說什麽玩笑話,那起子小人的誣陷,您也信?”李容承道。

    李容與端正肅然,回答道:“純屬誣陷,外祖父請放心。”

    錢大友這才滿意,哈哈哈哈大笑了四聲,說:“好!”

    太子回到東宮後,便入了書房,連李容承亦不許進。

    不一會兒,來了一隊禁軍侍衛,將東宮層層圍了起來,東宮中人,個個被提了出去嚴加審問,各大殿閣都有人來查抄,隻是鬧鬧哄哄查了一天,卻什麽都沒有查到。

    東宮亂成了一團,就連平陽公主聽說了消息,匆匆趕來想進去看一眼太子,都被禁軍侍衛攔在外頭。

    平陽撒潑耍賴,痛罵眾侍衛,可那些人受了皇命,寧可被平陽活活砸出兩個血窟窿,也不敢放人進去。

    平陽無法,又到禦書房裏去求皇帝,皇帝本就在煩悶之中,怎會去搭理平陽?

    她吃了一個閉門羹回到昭陽殿裏,亦是悶悶不樂,關了門再不說話,誰來也勸也不聽,說是要和太子哥哥一起關禁閉,太子什麽時候被放出來,她就什麽時候出房門。

    皇後聽著手底下的宮女稟報這話時,正在與沈複深談話。

    皇後聽了不耐煩,對平陽身邊的宮女翠果說:“她不要出來,就由著她去!”

    翠果驚訝於一向疼惜女兒要命般的皇後,如今也不肯搭理平陽公主了,隻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皇後就揉了揉太陽穴,對沈複深說:“本宮這個女兒,如今長大了,也是個蠢東西。”

    沈複深說:“公主天性純良,手足情深,鬧一鬧,也就過去了。”

    “手足情深?嗬。”皇後譏諷似的笑了一笑,“沈複深,這話從你嘴裏說出口,本宮怎麽覺得怪怪的?”

    沈複深幽幽地回答道:“大約是微臣自幼孤苦,沒有什麽手足的緣故。”

    “你借四皇子的手,既將了太子一軍,又順便清了宮裏李紅雪的眼線,讓他沒有辦法,隻能仰仗你沈複深,好大的心思、好深的計謀!”皇後說道。

    沈複深也不顯山不露水地笑了一笑:“皇後娘娘謬讚了,微臣這也是為了娘娘,不是嗎?”

    “為了本宮?為了本宮什麽?本宮膝下無子,不管是四皇子得意,還是太子風光,都不幹本宮的事。”皇後理了理發鬢,似乎有些渾不在意地說道。

    “是,不管是四皇子還是太子,都不是和娘娘一條心的,如今宮中,跟娘娘一條心的人,隻有微臣,不是嗎?”沈複深陰陰地回答。

    皇後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冷冽的譏諷:“哼,本宮倒是時常忘了,你也是個皇子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