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被門口的一個金吾衛看見身影,那人是大內高手,立即喝問:“誰?”

    燕儀躲在石獅子後頭,不敢吱聲。

    好在他們熬了一整個晚上,本來就困頓疲累,沒望見人,也就不來理會,仍筆直站在門口守夜。

    燕儀望了望天色,約莫還有一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她困頓已極,上下眼瞼早就開始打架了,卻不敢睡,想想不由得覺得自己好笑,這麽大半夜的跑過來,又進不去,還擔了一分風險,不曉得是在做什麽。

    不過,既然來了,太子明日要早朝,必然會早起,她不妨就在這門口等上一等,等他出來,先將事情與他說了。

    免得滿朝上下,無一人知道季青楓的陰謀詭計,若當真被他先找到了那個太極兩儀圖,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事。

    燕儀在石獅子後頭蹲了一會兒,初冬的冷風當真是刺骨,她雖然穿了件厚厚的外袍,還是覺得有些冷,想先回去睡覺吧,卻又害怕被巡夜的侍衛看見,還不如躲在這裏安全一些。

    折騰了一夜,還當真是困頓,她縮了縮身體,靠著石墩子,慢慢進入了夢鄉。

    幕天席地,冷風呼呼吹,燕儀隻是打算小眯一會兒,就一會兒,天就亮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境裏仍是皇宮,她站在一座空蕩蕩的大殿裏,大殿的中央有一張龍椅,飛金雕龍,光芒奪目。

    燕儀覺得這空蕩蕩的大殿有些陰冷,殿外是呼呼的北風,殿內也刮起了冷風,吹得她直哆嗦。

    她想走出門去,才一抬腳,殿門就被關上了,關門的人,是季青楓,他獰笑著向燕儀撲來。

    燕儀很害怕,連忙往後躲,一直跑到了龍椅跟前,季青楓追她,她隻好繞著那龍椅,跟他兜圈子。

    也不曉得跑了多少圈,季青楓始終沒有追上她,仿佛是刻意不追上來一般,就好像拿她當一個玩物的引逗。

    她跑得累了,扶住了龍椅的椅背呼呼大喘氣,龍椅上卻忽然多了一個人,擁她入懷,正是李容與。

    這座大殿裏冷得很,龍椅也冷得像冰,唯有李容與的懷抱是暖的。

    燕儀冷極了,隻好往他的懷抱裏縮。

    可是……他的懷抱為什麽會是暖的呢?

    燕儀低頭一看,卻看見他胸前、腿上滿是鮮血,汨汨地從他的身上流出來,正是滾燙的、殷紅的血。

    燕儀驚慌地回頭,卻看見沈複深手裏拿著一柄劍,臉上還有從李容與的身上濺出來的血……

    “啊……啊!”燕儀驚叫兩聲,下意識地去抱住李容與,抱得死死的……

    “嘿!燕儀!”李容與被她一把摟住,不由得笑出了聲,隻要也摟著她,拍了拍她的背。

    燕儀猛地睜開雙眼,才發覺,原來是夢。

    可麵前的人,卻正是李容與!

    隻見他束了紫冠,穿著朝服,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燕儀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就坐在東宮大門邊上的石獅子旁邊,身上披了件黑狐大氅,似乎正是李容與的。

    原來,李容與因知曉今日早朝,皇帝會頒旨給李容承和阿依古麗賜婚,生怕李容承萬般不願,當眾頂撞父皇、抗旨不尊,因此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要去找李容承,讓他幹脆告個病假,別去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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