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楓看她行禮,卻笑道:“你一天到晚在這皇宮裏麵,見到這個主子要跪,見到那個主子也要跪,不嫌累得慌嗎?不如跟我走了,包你以後見著誰也不用再跪。”
“你想做什麽?”燕儀戒備地問道。
季青楓撓了撓頭頂,笑道:“你怎麽回回見我,都這樣緊張?”
燕儀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深夜潛入皇宮。”
季青楓拿折扇掩了嘴,嗬嗬笑道:“我來見你呀,《詩經》裏說得好,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我想你想得緊呢,你瞧,都老了三歲啦。”
他油嘴滑舌,將臉湊到了燕儀麵前,裂開嘴眯起眼,硬是擠出了兩道魚尾紋,自然,他年紀輕輕春秋正盛,這張臉蛋上隻要不做這麽誇張的表情,是不會有什麽皺紋的。
燕儀看他的表情,完全就是在扮鬼臉,可是居然一點兒也不醜。
“你什麽時候開始跟著我的?”燕儀沒好氣地問他。
“一開始。”他衝她眨了眨眼睛,黑夜裏,他的眼珠子分外明亮些,好像一雙狼眼。
“你……”燕儀想著他所說的一開始,是什麽時候?莫非從她去司藥局開始,就跟著了?跟了小半夜?
季青楓衝她笑道:“我特地來找你的,你不高興嗎?”
“這個時辰,宮門早就下鑰了,你怎麽進得來?”燕儀問。
季青楓搖了搖扇子,頗有些得意地說:“我白天進來的呀,我是大燕睿親王,作為使臣初到虞都,自然要向皇宮裏遞帖子,見一見你們的皇帝。”
天氣這樣冷,又是在深夜,他還拿了柄折扇四處亂晃,簡直是裝逼。
燕儀知道他既能從昔日吳山鎮裏的落魄亡命人一直做到燕國的一把手,自然有他的本事,要在宮門下鑰前尋個由頭,避開引路的太監躲在宮裏不出去,想來也不是難事。
可他這麽大半夜的不出宮,隻是為了偷偷見一眼自己?鬼才相信。
“你快說,你潛入我大虞皇宮,究竟有何目的?”燕儀質問道。
“我的目的?我自然是來見你的呀。”季青楓卻一張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兒。
“呸!”燕儀啐道。
“好好好,我說來見你你不信,那我說,我是來大內偷你們虞都的城防圖的,你信嗎?”季青楓說。
“你……”燕儀簡直要被他這不著調的話給氣個半死。
季青楓卻很得意燕儀能被他耍的團團轉的模樣,說:
“是啊,我就是要來偷城防圖,看看你們虞國邊境是怎樣排兵布將的,為的就是過段日子回到燕國,發兵百萬,踏平你們虞國,一統中原,怎麽樣,你信不信?”
燕儀自然知道,季青楓這句話全是誆她的,且先不論皇宮中是不是當真放著一張所謂的城防圖。
隻說這宮城守衛森嚴,放置城防圖的地方必定更是重重機關守衛,季青楓孤身一人,也敢潛入皇宮行此大事,可能嗎?
她啐道:“哼,就憑你,也敢說一統中原這樣的渾話?哼,隻消我大叫幾聲,引來金吾衛,你這位燕國睿親王,今晚就要報銷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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