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皇後膝下無子,隻有一位平陽公主,一心想將太子殿下收養在身邊,太子自然是不肯的,太後便做主,將太子領到了慈安殿。”

    聽了這一番驚世駭俗的宮廷往事,燕儀胸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內心百感交集。

    吳高說完了話,也就陷入了沉默。

    “吳公公,你今日突然來對我說這番話,是覺得,太後娘娘被人投毒,與這樁舊事有關嗎?”燕儀問。

    吳高說:“舊事,終究是舊事了,那錢皇後與張貴妃鬥了十幾二十年,逮著什麽都要將對方放進死地的,他們鬥成這樣,不管哪邊贏了,於咱們太子殿下,卻都是沒什麽好處的。”

    燕儀苦笑一聲:“可太後娘娘,卻成了這二人相鬥的犧牲品。”

    兩人說了半晌話,李容與卻仍睡著,隻是睡得安穩了許多,沒有再講夢話。

    燕儀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高熱並沒有半分退去的樣子,她心中擔心,握著李容與的手,也緊了兩分。

    “二哥哥!”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喊,平陽公主風風火火地闖進了門來。

    公主的突然進入,讓燕儀和吳高都嚇了一跳,吳高連忙行禮,燕儀想行禮,手卻被李容與抓著,抽不出來,也行不了禮。

    平陽看見李容與與燕儀竟然十指緊握,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噴出來,怒罵道:“賤人!還不鬆手?”

    燕儀實在不明白,這平陽公主為何會這樣惱怒、仇恨於她。

    但自己一個女官,光天化日的跟當朝太子手拉手,怕是任誰都會將她看作意圖勾引太子扶搖直上的狐狸精吧?

    她連忙去掰李容與的手指頭,但他握得很緊,怎麽也掰不開,連指節都被燕儀被掰得發白。

    平陽走過去,狠狠推了一把燕儀的肩,喝道:“你掰什麽掰!不知道我二哥哥會痛麽?”

    燕儀隻好停手,兩個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平陽看了簡直要膈應死,立馬就讓吳高去尋把刀來,將燕儀的手掌給剁了。

    吳高哪敢不領命?隻好先佯裝答應,溜出去拖延點時間再說。

    “二哥哥,二哥哥,快醒醒!”平陽一聲接一聲地叫喚李容與,卻怎麽也叫不醒她。

    燕儀說:“公主殿下,太子吃了安神的藥,要睡上三四個時辰才醒的過來呢。”

    平陽白了她一眼:“那你是想跟我二哥哥手拉手待三四個時辰嗎?”

    燕儀隻得說:“奴婢錯了,奴婢甘願領罰,隻求公主殿下高抬貴手,不要砍奴婢的手。”

    平陽哼了一聲:“腦袋和手,你就隻能留一個。”

    燕儀想著,若是李容與再不醒,豈不是吾命休矣?於是也跟著平陽一起,想把李容與弄醒。

    那粥裏放的風茄兒份量並不多,何況藥膳,又不是蒙汗藥,哪有吃了便醒不過來的道理?

    平陽的動靜那樣大,按理怎麽也該醒了,李容與卻怎麽都醒不過來,難道是昏過去了?

    燕儀正在擔心,想著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瞧瞧,卻感覺到與他交握的那隻手,力道突然大了一下。

    燕儀低頭看他的臉色,卻是什麽反應也沒有,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已醒了,是在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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