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這一病,就是好幾天。

    雖然到了第三日,高燒總算是退了,但咳嗽卻一直沒好。

    宮中禦膳房最講究一個潔淨,燕儀一個病人,是不可能再去幹活的了,於是平白放了好些天假。

    當然,不幹活,這個月的月錢也就沒有了。

    燕儀從前在雲間城時,歸山堂的生意極好,她們燕家也算是個富戶了,可到了京城,身上卻沒有多少銀子,一切都得緊巴巴地用。

    燕子剛到京城時,因沒有職位,無法待在宮中,燕儀便勸她回雲間城去。

    可燕子一心想入宮和姐姐待在一起,竟然瞞著她去考了樂府,還合格了,做了一名舞伶。

    剛入宮的舞伶,是沒有資格在聖上麵前露臉的,都要被樂府的教習嬤嬤們集訓上一段日子。

    樂府在宮城西邊靠近雨花台的地方,禦膳房卻在東邊靠近東宮的位置,兩人雖在一個皇宮,相距卻遠,且規矩森嚴,走動不易,竟已好些日子沒有見過了。

    沈複深是宮中的金吾衛,他本是聖上指給八皇子的近身侍衛,但入宮沒多久,就尋了個門路,調到了昭陽殿裏,給平陽公主的寢殿做護衛。

    昭陽殿是皇後居所,平陽公主更是女子,金吾衛並不能隨意在殿中待著,更多的時候是值守殿門,巡視宮牆,他倒是能在宮中各處自由來去。

    燕儀有時候要與燕子傳遞個什麽消息,互相說說近況,便會托沈複深帶口信。

    但這次燕儀生病,她卻不想讓燕子知道,反正她正在集訓排舞,根本出不了樂府,知道了也隻是白擔心一場罷了。

    所以沈複深雖然日日來看她,她卻每回都要叮囑一句:“我病馬上就好了,你別告訴燕子。”

    沈複深一開始隻是點頭答應,聽了三四回以後,也就膩了:“你要是這麽怕我去給燕子說,我以後不去她那兒了,隻來看你。”

    燕儀說:“那不成,燕子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呀!她要是病了、受欺負了,你可不許瞞著我!”

    沈複深笑道:“你這很不公平,燕子也會怕你擔心不是嗎?”

    “我是她姐姐!我都是為了她好。”燕儀說。

    沈複深笑而不語。

    燕儀隻好歪歪腦袋,扯開話題:“對了,你如今調到平陽公主身邊當差,可還習慣?諸事順遂嗎?”

    沈複深答:“無有不順。”

    燕儀問:“我聽說,平陽公主是當世罕有的大美人兒,真的嗎?她很美嗎?”

    “沒你一半好看。”沈複深答道。

    燕儀笑得又咳嗽起來:“你這張嘴什麽時候學得跟郎官兒一樣甜了,早晨吃了蜜了?”

    沈複深趕緊給她遞水,低聲道:“我並非有意要接近平陽公主,你別誤會,我……我和她關係特殊,並不會有絲毫男女之情。”

    燕儀喝著水,差點就一口噴出來:“我何時問過你與平陽公主的關係了?你沒頭沒腦地與我說這些東西做什麽?”

    沈複深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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