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與不=倫,光是其中的一個,就是殺頭的大罪,不是下官不想要救王爺,而是不能。”

顧南安眼眸深沉地看著那個褚銳,也不管他吐出了這麽一番話之後,褚銳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隻淡聲道:“牽涉到了此事的人甚多,王爺路上不至於孤單。”

“今日一別,還望王爺珍重。”

他說罷,竟是對著那褚銳,拱了拱手,抬腳轉身便準備離開。

“顧南安!!!你給本王站住!”那褚銳整個人幾欲癲狂,瞧著他要走,是不管不顧地想要將自己的手,從那鐵柵欄當中伸出去。

去將顧南安給抓回來。

然而此時的顧南安,是已經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了,他能夠在這個時候來見褚銳一麵,已經算得上是全了他們兩個人的情分了。

那褚銳覺得自己是提線木偶,卻也不想一想,若是沒有了顧南安,他早就已經被褚墨痕底下的人,給弄成一副什麽模樣了。

他這些年來的榮耀,全都是顧南安一手掙下來的,顧南安盡心盡力的輔佐他一場,最後也沒得到一句好字。

甚至到了這種關頭,那褚銳還要將一切的罪責,往他的身上推。

然而就算是如此,顧南安也沒有後悔過。

在選擇追隨褚銳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褚銳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如今的這一切,也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褚銳肆意妄為多年,到底是不得善終,而如今,此事也不是他說了算了。

比起褚銳,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因此,褚銳,他隻能夠放棄。

顧南安為人本就寡淡,即便是追隨了多年的主子,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地放棄。

身後那褚銳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刺耳的嚎叫,那聲音悲切哀嚎,更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說起來,這才應該是一個死囚,該有的模樣。

褚銳從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就篤定顧南安會不顧一切的把他給救出去,全然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今日。

但也不過隻是遲了幾日罷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花虞目送著顧南安離開,她那紛亂的思緒,沉澱了些許,麵色看起來,有些個發冷。

但比起剛才來,是要好上許多了。

原本葉家的事情,就沒有這麽簡單,但即便是前方昏暗一片,她也得要在這中間,找到能夠突出重圍的路去。

她身上擔著的,是葉家最後的希望。

她的父兄,她的葉家軍,還有那些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不能夠平白無故的,就做了地底下的冤魂。

思及此,花虞靜默了許久。

天牢之中,一直回蕩著褚銳瘋狂的呐喊聲,皆是叫著顧南安的名字,有咒罵的,有哀求的,可無論是哪一種。

都帶著些許歇斯底裏的瘋狂。

大概褚銳也知道了。

連帶著顧南安都對這個事情沒有辦法的話,褚淩宸是不可能留著他的性命的,誰讓當年,他在褚淩宸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就做出那種事情來。

褚淩宸還記了那麽久,如今得了機會,怎麽可能會留著他的性命?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