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輕聲道:

“容公子客氣了,說起來也是本官的錯,這京中的酒樓不好定,我今日卻是臨時起意,正好不湊巧,怪不得旁人。”

花虞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相反,對於她比較認同的人,她還是很講道理的。

她對容宴的觀感不錯,加上一直以來,這個人也沒做出什麽讓她不滿意的事情來,因此,她對待容宴,尚且還算得上是和顏悅色的。

可她這樣子的表現,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卻帶了些許不同尋常的味道。

尤其是在那個容澈的眼中。

他垂下了眼眸,掩蓋住了自己眼中的失落,打小他就不如兄長出色,可對於這個事情,容澈看得很開。

容宴是有大抱負的人,因此身上承擔的東西也會更多一些,比較起來他的日子反而好過不少。

不用費那麽多的勁兒,也能過得不錯。

這些個事情,容澈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過。

可在花虞對容宴露出了這種難得的笑顏之時,容澈卻深深的介懷了。

他認識花虞比兄長要早上許多,花虞還尚且沒有用過這樣的表情與他說話呢,平日裏瞧見花虞的時候,不是嘲諷就是笑得邪肆。

難以像是容宴和花虞相處的這般。

不可否認的,連帶著容澈自己心裏麵都很是清楚。

他這是……

嫉妒了。

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想要讓旁人看見,便隻能夠垂下了眼眸,遮掩住自己眼中驚濤駭浪一般的情緒。

“……今日也無甚重要之事,不過是幾個朋友之間的聚會罷了,若是大人不嫌棄,可與容某一並前往。”

容宴瞧著花虞態度溫和,便也沒有兜圈子,直接將自己過來的意圖說了。

花虞見狀,麵上的笑容不由得深了一瞬。

這倒是有趣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收到了兩個邀請了。

不過,跟那個白玉恒比較起來,花虞更願意賣容宴一個麵子,她看得清楚,容宴跟容澈雖然是親兄弟,可走的路線卻是截然不同的。

容宴連帶著他背後的容家,可從來沒有像褚墨痕那邊傾向過。

這樣子的人,便是來往起來,也沒什麽壓力。

主要是,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去處來。

到底還是因為如今她已經恢複了女兒身,若是這青天白日的,領著手底下的一大群人,進了青樓的話……

怕是傳到了那褚淩宸的耳朵裏,她就活不過今晚了。

花虞還是很惜命的,仔細考量了之後,便點下了頭來。

“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隻是有一事得要提前告知容公子才是,今日我是存了心思要領著手底下的人,來吃一頓好飯喝一頓好酒的,人數眾多,怕是要叨擾到容公子了。”

花虞倒也將話說到了明處。

她不是一個人過去,手底下的侍衛出來了這麽多,那就得要都安排了才是。

容宴掃了一眼她身邊之人,麵上不帶任何的猶豫,應承了下來:

“花大人隻管放心。”

水天一閣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安置這麽一點人,實在是不成問題。

花虞聽了這個話,頓時就笑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