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她是褚淩宸的大臣,可如今她卻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官職。

大內總管,說是好聽,認真說起來,卻也隻是皇宮當中的奴才。

按照奴才來的話,她在這個殿上是不會有座位的。

可讓她真的去做一個奴才?

花虞不由得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這一身穿金戴玉的,光是身上的一件衣服,都夠得上一個奴才一輩子的俸祿了。

穿著這樣的盛裝去伺候別人,她自己不覺得奇怪,旁人都會覺得驚訝非常。

可若說她是個大臣的話……

很明顯,她如今沒有官職沒有官品,坐在哪裏,都有些個不合適。

這……可如何是好?

花虞一時頓住了自己的腳步,看向了殿內。

此時,許多人皆是已經落座了,還注意到了她還有她的尷尬。

眼下正用一種看好戲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就算是生得再美,又能夠如何?

如今沒名沒分的,在皇上的身邊伺候著,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奴才的身份,到底是上不了台麵。

這其中,尤其是以剛才被花虞反將一軍的楊彩衣,最為幸災樂禍。

“嘖!你們不知道,這奴才!就是奴才,滿以為自己得了主子的寵愛,就把自己也當成個主子了,誰知,身份卑賤,這是天生的!刻入了骨子裏麵的,到底是上不得台麵!”

她忽地開口,捂著自己的嘴,誇張的大笑了起來。

這話,看似是說給了旁邊的人聽得,可聲音卻很大,就好像是故意地要讓什麽人聽到一般。

坐在了楊彩衣身邊的,皆是京中貴女,見狀,也忍不住看了那個花虞一眼,隨後輕聲議論了起來。

“嘖!瞧瞧她那個狐媚子的樣子,不到底還是個奴才嗎?”

“就是,在皇上身邊這麽久,還聽說很是得寵,怎麽不見皇上給她個名分!?”

“喲,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宮裏頭的娘娘,哪裏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做的……”

幸災樂禍的人,可不在少數。

尤其是這些個女子,在瞧見了花虞的那一張臉之後,心中的氣,就更大了。

恨不得直接站起身來告訴花虞,你就是身份卑賤,才會落得如此的境地。

然而花虞什麽境地,唯有她自己清楚了。

她頓了一瞬,忽地扯了扯唇,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了自己的衣袖。

瞧著那個慢條斯理的冷淡模樣,卻吸引了周圍那些個男人的目光,頻頻地往她身上落去。

差點兒沒把這些個貴女們給氣死。

一個個在心中,對花虞是唾罵不已。

這女子的容貌生得太好了,在女人堆當中,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蘇盈袖聽著耳邊這些個酸掉牙的話,又看著那呆站著的花虞,一時間麵色變了一瞬,她呼出一口氣,便要站起身來。

“你做什麽?”蘇白就在她身邊,見狀不由得拉住了她,眉頭緊蹙。

蘇盈袖正準備拿開蘇白的手,去招呼花虞過來跟她坐。

總歸她也不喜歡這些個貴女,花虞挺好的。

卻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便聽上首的褚淩宸忽地道:

“花虞,過來。”

所有的人,皆是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