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不知道是傻還是如何,竟是當著所有的人的麵,就吐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這種勇氣,讓這些個老臣們,其實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且這個人,看起來行為做事是毫無章法可言,做得也都是一些荒唐事。

此番點出科舉之亂的行為,卻好像是與她之前給眾人留下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花虞當真隻是個得勢的小人嗎?

不,小人哪裏會去管這樣的事情?

還是說,她戳破了這底下的黑暗,不過是因為楊家率先對她動了手,而她,不過就是合理的反擊罷了?

這些個人在看到了花虞的表現之後,其實都會有這樣的懷疑和想法。

但認真思慮過後,卻也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倘若她想要反駁這些個人的話,大可以否認,並且讓昨日在場之人作證便可,大可不必說出這樣嚴重的話來,引起了整個翰林的憤怒。

這濫用私權的罪名,聽著不好聽,其實明眼人都清楚,皇上多半還是信任花虞的,便是真的說不清楚,要處罰她,也不過是罰她幾年俸祿,去給楊家登門道歉罷了。

若是這個楊家說得再過一點,頂多就是降她的官職。

說起來,無論是這兩件其中的哪一件,都比眼下的局麵要好。

她說出了這樣子的話。

那些個人,無論是收錢的,還是送錢的,眼下心中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讓她花虞去死!

這種行為,是在和許多的人作對啊!

似洛太傅這樣的臣子看在了眼中,麵上皆是有些複雜。

說起來,花虞今年還不到二十歲。

可做起事來,卻比他們這些個老臣,還要果敢。

實在是令人慚愧!

夙夏的朝堂之上,也不僅僅是楊友學這樣的人。

大多數人,心中還是明鏡兒似的。

看得分明,對花虞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當中,發生了轉變。

“皇上。”就在那些個翰林學士激動不已的時候,忽有一人站了出來。

此人倒也不是別人,正好就是那個梁尚書。

梁尚書是個老滑頭,做事是最為油滑的,平日裏這樣子的事情,他幾乎是不會多說一些什麽的。

眼下忽地站出來,倒是讓許多的人,都有些看不明白。

“臣以為,花公公雖說年輕氣盛一些,可以臣對她的了解,卻並不是什麽無的放矢之人,她既是這麽說,那必然便是有些個根據的。”

誰都沒有想到,那梁尚書站了出來,竟是幫花虞說話的!

一時間,整個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待瘋子的表情,看著花虞和這個梁尚書。

他們這是瘋了吧?

若不是瘋了的話,怎麽會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來的?

“哦?”然而,麵對著翰林院那麽多張嘴,那麽多請願,都無動於衷的褚淩宸,眼下卻對梁尚書的話感了興趣。

他微微挑眉,抬眼看向了花虞的方向,輕聲道:

“花虞,是這樣嗎?”

“稟皇上,臣不是無故冤枉旁人的人,捉賊拿髒的道理,臣心中最是明白不過的了。”

那花虞麵上卻極為從容冷靜,說話的時候,抬眼對那蔣徹笑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