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那楊友學滿臉的正氣,說這話的時候,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周圍站著的人當中,有人嗤笑,有人不以為然,還有人頗為讚同……

褚淩宸端坐在了龍椅之上,是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偏他卻一言不發,隻輕輕地轉動著他右手上的那個玉扳指,神情莫測。

“楊大人所言不錯。”大學士蔣徹站了出來,麵上帶了些許的怒意,仿佛花虞昨日傷到的,不是楊家兄妹,而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皇上,昨日微臣正好也在那白玉閣前,親眼目睹了花虞的那些個手段,她仗著自己大權在握,並且深受皇上的寵信,目中無人!且手段惡毒!”

那蔣徹說著,還深深地皺下了眉頭,似乎對於這樣的人,頗為厭惡一般。

“楊昊與楊彩衣二人,不過是兩個孩子,她卻下這樣的狠手……留著此人,隻怕是後患無窮啊皇上!”

這個蔣徹,在朝中頗有些名望,學識之上,也可以說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否則也不會在這個年紀,就做上了大學士了。

要知道,蔣徹今年不過四十,這個年紀,在許多的翰林學士當中,還屬於極為年輕的。

他也算是翰林學士當中的領頭羊了,此番科舉,最有可能點為主考官的人,便是他。

眼下他公然站出來彈劾花虞了,旁邊頓時安靜了一瞬。

科舉在即,隻怕皇上為了安這個蔣徹的心,勢必得要處置花虞了。

“嗤!”偏巧,在如此安靜的時候,一聲冷笑傳了出來。

這聲音出現得突兀,畢竟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許多人聽見了之後,麵上皆是一變。

那蔣徹的臉色也沉了一瞬,轉過了頭去,便瞧見了他剛才還在提到的那個花虞,眼下竟是大搖大擺地,從正心殿的正大門處,走了進來。

瞧著她那個模樣,全然像是將這個朝堂,當成是她自家的後院了一般!

楊友學也跟著看了過去,當瞧見了花虞的時候,他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撲上去踹死這個花虞!

昨日,楊彩衣和楊昊兄妹兩個被送回來的時候,他也在家中。

楊友學為官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自己的孩子居然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楊彩衣被打腫了臉,姑且不說,楊昊竟是滿身的尿騷味,散發著一股惡臭!

他打聽清楚了前因後果之後,臉都青了,恨不得就這麽衝過去,找花虞算賬!

可皆是被人勸了下來,隻忍耐了一晚,準備在今日的早朝之上,讓這個花虞付出代價!

沒想到的是,她竟是沒有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在楊友學看來,花虞這就是心虛,才會告假,為的就是逃脫昨日之事的處置,可他的兒女受了這麽大的恥辱,這一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今日,他勢必要讓這個花虞血濺當場,方才能夠消了他心頭的恨意!

“奴才見過皇上。”楊友學出神的當口,花虞已經施施然走了過來,對著上首的褚淩宸,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