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宴也沒有多挽留,隻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那蘇盈袖的身上之時,也不過淡淡地一瞥而過,一絲停留都沒有。

蘇白與其告別,便領著蘇盈袖,上了自己那一輛簡樸的馬車當中。

剛一上車,他麵上的神色便垮了下來,蘇盈袖瞧見了自家哥哥這個樣子,心底也有些個發怵。

偏她知曉蘇白的性子,不敢表露出來,還主動地扯了扯蘇白的袖子,笑道:

“哥哥怎麽會跟那容家公子認識?”

似蘇家這樣的小家族,京中多如牛毛,蘇白雖說容貌出眾,才學也很是了得,卻不一定能夠得到這位容大公子的賞識。

隻因容家在這京中的地位,十分超然。

容家祖上便是夙夏開國功臣,容太師非但是太師,頭頂上還有個超一品的公爵頭銜。

容宴的姑姑還是順安帝的妃嬪,曾經位列貴妃之位。

若不是去得早了一些,隻怕還沒有那個靜榮太後的什麽事兒,容貴妃就要被冊封為皇後了。

容家百年世家,底蘊深厚,容太師更是桃李滿天下。

別的不說,如今掌管六部的尚書之中,便有兩位是出自於容太師門下。

其中,今晚見過的這位梁尚書,也是容太師曾經的門生。

這也是為什麽,容宴會跟梁尚書走得近的緣故。

隻是容家很是聰慧,容太師從來不參與黨爭,更不會站隊,容澈雖說與那褚墨痕走得很近,甚至說是一起長大的。

可容家卻並未給過褚墨痕任何一點實質性的幫助。

站在了褚墨痕的角度上,這樣的行為其實是有些個拿喬的,可褚墨痕卻也沒有拿容家如何,便因為容家那深厚的底蘊。

容家如此的了得,容宴又是容家這一代最為出眾的子孫,說起來,在整個京城的貴公子當中,都是頭一份的。

這樣的身份之人,如何會與蘇白交好呢?

而且……

蘇盈袖眼眸微動了一瞬,之前她還聽說,容宴遠赴江南求學多年,一直不在京中。

而蘇白卻一直都是念的京郊的書院,這隔了這麽的遠,容宴也不過剛剛回京,怎麽兩個人就搭上關係了?

“書院的夫子,是容宴的恩師,他歸京之後,曾去見過恩師一麵,由恩師引薦,為兄方才與他認識。”

蘇白麵色有些不好看,可聽到了蘇盈袖的問話之後,還是耐心的回答了道。

“原是如此……”蘇盈袖微微蹙眉,總覺得還是不大對,便是兩個人師從同一人,算得上是師兄弟的關係,這容宴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親近的人啊。

今日的宴上,她便看明白了。

花虞乃是主角,也算得上是如今風頭最盛的臣子了,可容宴也並未與花虞過分親近,反而跟她哥哥說的話還多上一些。

“容宴此人,深不可測。”蘇白也不是傻的,他自然是知道容宴與他親近,此事不一般。

不過眼下正是他要爭取機遇的時候,容宴釋放出來的善意,他也都笑納了。

至於此人有什麽目的,時日久了,總會露出來的便是了。

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