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為了這個事情,也折損了一顆有用的棋子,如此,也算不得是討到了什麽好處。”

花虞勾了勾唇,麵上一派淡然,那漆黑的眼眸當中,甚至帶了些許淡淡的嘲弄之色。

梁旭聞言,眼中也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

不錯。

此番安排去監守這個陳大人的獄卒,皆是在刑部多年的老人,在刑部大牢當中,有著相當高的威望。

這對於對方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顆非常有用,甚至關鍵時刻能夠起到重要作用的棋子了,卻因為這麽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而折損了。

梁旭可不是什麽孩子了,出現了這樣子的事情,他心中清楚,必然不會是什麽偶然。

這一點,尤其是體現在了那個正好就‘發病’沒了的獄卒身上。

是真的發病,還是知曉自己逃脫不了,率先自盡了事,大概也隻有那些個人心裏麵清楚了。

這個獄卒,必然是楊家,或者說……

是楚王那一方的一顆重要的棋子。

用這樣的方式自爆,也算得上是大材小用。

此事認真說起來,對於花虞而言,也沒有什麽多大的損失。

花虞有這樣的表現,倒也說得過去。

隻是對於梁旭而言,卻有些讓他心不甘了,原本以為,無論外界如何,起碼這刑部是已經牢牢地掌握在了他的手中的。

眼下看來,可並不是如此。

“梁大人也不必多想,大人入仕的時間太短,說起來也不過兩三年,能夠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經是尋常人所不能及,有些個事情,還是得要慢慢來的。”

就在梁旭思緒紛飛的時候,卻忽地聽到了花虞吐出了這麽一番話來了。

他頓了一瞬,隨後猛地抬眼,看向了花虞的方向。

卻見花虞勾著唇,麵上帶著一抹輕笑,定定地看著他。

梁旭眼眸閃爍了一瞬,卻忽地走上了前來,恭恭敬敬地,對著花虞行了一禮,道:

“受教了。”

“梁大人可別這樣,咱家承受不得這一禮!”花虞瞧著,頓時擺了擺手,麵上也是毫不在意的。

“哈哈哈,還是公公厲害!”那梁尚書卻在這個時候,大聲地笑了出來。

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那梁旭的肩膀,道:

“公公有所不知,我這個侄兒啊,就是太驕傲了,從未受到過什麽挫折,便是這一路走來,也都是順順當當的,遇到了這麽一個事情,難免就放在了心上!”

“方才在家中的時候,老夫還在說他呢!這初入官場,不可能是一帆順遂的,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很是了得了!偏他年少氣盛,就是聽不進去。”

梁尚書說到了這裏,忍不住搖了搖頭。

梁旭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要強。

可這過強易折,瞧著梁旭遇到了挫折,他心中其實也是高興的。

如今梁旭能夠醒悟過來,就更加開心了。

“就是,兄長有什麽好在意的,不過就是死了一個人而已,你們那刑部,不是天天死人嘛!沒事啦!”

然而,梁尚書的話音一落,那梁巍之便無比自然地接了這麽一句話。

花虞就眼睜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