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願意跟我回漢江的,是嗎?”月薇說到了這裏,一雙美目裏麵的神色都變了,變得怨毒,變得嫉妒。

帶著濃濃的怨恨和不甘,盯著那顧南安看著。

花虞站在了暗處,瞧見了月薇麵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動,顧南安對於女人的誘惑,向來都這麽大。

想來,之前她也是和這個月薇一般無二,為了他,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他所有的一切,她都放在了心上,反而成為了那個想的最多,做的最多,卻也錯得最多的人。

思及此,她不由得輕哼了一聲,麵色的表情變幻了一瞬,隨後變得有些嘲諷了起來。

“誰?”顧南安盯著月薇的臉上,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正準備開口回答月薇的話,卻不想,聽到了這麽一個輕哼聲。

他一張俊秀的麵上,頓時頓住了,轉過了頭來,看向了花虞所站的這一處。

都被人給發現了,花虞也不準備躲起來,她慫了慫自己的肩膀,麵上帶著一抹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些許嘲諷的笑容,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長袍,一頭墨發束在了腦後,成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髻,隻用了一根紅色的發帶綁住。

那紅色的發帶極長,花虞的一頭墨發正好到了腰間,那發帶,也順著她絲綢一般的長發,垂落在了她的腰間。

與她身上寬大的黑色袍子,形成了巨大的對比。

她身上的這黑色袍子,乃是用前些年唐家供奉到朝中的一種獨特的麵料製成,這麵料名喚黑鮹金,極其名貴。

據說,乃是那種存活率極低的黑蠶,吐上幾十年的絲,才能夠製成小小的一塊。

再有幾十個繡娘,繡上幾年,才可以製成一匹黑鮹金麵料,因著極其名貴,所以有價無市。

整個夙夏當中,也就皇宮中有三匹。

其中一匹,便被褚淩宸賞給了花虞,做了衣服。

她身上的這一套黑袍,上麵用金色的繡線,繡了些許雲紋,這繡法極為奇特,乍一看,看不大出來,她一走動起來,身上卻流光溢彩的。

看起來低調不起來,其實奢靡到了極點。

褚淩宸登基之後,不喜奢靡,倒是將所有的好東西,扔給了花虞。

別的不說,光是她身上的這身黑鮹金,估計就要讓許多人眼紅非常了。

這衣服樣式奇特,穿在了她的身上,顯得有些過分寬大,腰間係了同色的腰帶,除此之外,她是渾身上下沒有什麽飾物了。

就連一塊玉佩都沒有帶,幹淨非常。

卻顯得她那本就白得有些透徹的肌膚,在這黑袍的映襯之下,格外的蒼白。

整個人瞧著十分羸弱,卻又多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她乍一出現,站在了燈光之下,右手背負在身後,左手拿著把檀香木小扇,似笑非笑地搖著扇子的模樣,卻深深地驚豔了顧南安的雙眸。

她除了那根紅色發帶,是什麽裝飾都沒有了,偏偏,這麽站出來,竟是連那個盛裝打扮了一番的月薇公主,都給比了下去。

顧南安對於皮相,當真不像是旁人那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