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到底是讓楊彩衣不高興了,她猛地扭過了頭來,怒聲罵了吳軟一句:

“本小姐還說錯了不成?她本就是個奴才罷了,從前還在本小姐的麵前端茶倒水的,眼下裝什麽相?真以為自己如今換了一個主子,就了不得了?”

楊彩衣說到了這裏,不由得扯唇笑了一瞬,隻是那個笑容,瞧著是有些說不出的陰冷味道。

“按我說啊,這狗就是狗,不會因為主子是誰,就能夠變成人了,狗是畜生,豈能夠和人一般相提並論!”

這話一出,旁邊的吳軟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也不敢再去阻止這個楊彩衣,隻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正好,褚墨痕幾人,也從他們旁邊的馬車當中走了出來。

花虞一抬眼,就瞧見了穿著蛟龍袍,麵冠如玉的褚墨痕,還有他那個形影不離的跟班。

白玉恒和容澈。

她眯了眯眼睛,這兩個人,還真的是一點兒教訓都不長!

昨天才剛剛從殿前司離開呢,今日便又主動回來了?

“表哥,你來了。”楊彩衣瞧著花虞不搭理她,麵上的表情便有些僵,整個人也就更加的生氣了。

瞧著花虞往其中的一處看了過去,她也順著看了過去,正好就看到了褚墨痕一行人。

她頓時喜笑顏開,走到了那褚墨痕的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看起來親昵非常。

吳軟看到了褚墨痕之後,麵上的紅暈就更深了一些。

當瞧見楊彩衣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他的身邊,還能夠和他這麽親近,吳軟的眼中,便迅速劃過了一抹情緒,隻留下了一抹豔羨。

這豔羨倒也是真的。

楊彩衣是褚墨痕名正言順的表妹,也隻有她,才可以這樣去挽著褚墨痕的手臂了。

對於楊彩衣的舉動,褚墨痕並沒有說些什麽,甚至還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麵上掛著一抹寵溺的笑,道:

“怎麽了?又不高興了?”

花虞遠遠地看著,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要不怎麽說原本的花虞瞎呢,這個楊彩衣從前可沒少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花虞。

楊彩衣這跋扈的名頭,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頭一份了。

可無論如何,褚墨痕對待她,都如此的親和。

他們又是表兄表妹的曖-昧關係,當初的花虞,可是沒少吃這個楊彩衣的醋。

眼下看著,這兩個人卻也是過分的親近了。

不過……

她這麽說之前的花虞,她何嚐不也是眼瞎?

花虞眼中劃過了一抹嘲諷,那個連容澈都看不順眼的江愫芸,在顧南安的眼中,不也是過分的天真純潔,不諳世事嗎?

她冷哼了一聲,按下了自己眼中複雜的情緒。

“表哥!你說彩衣說得對不對嘛!原本就是表哥跟前的一個奴才,眼下一朝得勢,是連本兒都忘了!”

楊彩衣得以非常地看著花虞,炫耀似的,將褚墨痕的手臂,摟得是緊緊的。

“說到底啊,這奴才就是奴才,便是被人給捧上了天去,那也是個卑賤的人呢,如何能夠上得了什麽大台麵?”

“楊小姐!”花虞聽到了這裏,微微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