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淩宸忽地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來。

花虞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看來是任何一件事情都逃不過褚淩宸的眼睛。

不過既是如此的話,她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隻低下了頭去,輕聲道:

“這二人與旁人不同,乃是真正的犯了錯的,既是犯了錯,那便要吃些苦頭才是!”

褚淩宸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對此,倒是沒說些什麽,隻是輕哼了一聲,忽地道:

“該怎麽做,你心裏麵清楚就好,但隻有一點,那便是別將人弄沒了。”

這話一出,倒是叫花虞有些個驚訝。

之前對於她處理這個事情的時候,褚淩宸並沒有這樣特意交代過。

眼下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又是一個什麽樣的緣由,莫非,是因為楊友學的緣故嗎?

也沒等她疑惑多久,褚淩宸頓了一瞬,便再一次地開了口,輕聲道:

“馬上便是秋闈了,朕不希望,有人在這樣的事情上,詬病於你。”

花虞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卻是一怔。

秋闈……

她倒是沒有想到過,算起來的話,今年確實是到了秋闈時分。

夙夏建朝多年,朝中大臣幾乎趨近於飽和,且順安帝算不上是個明君,夙夏的科舉一直讓很多有心人把持著。

這也是為什麽,眼下的朝堂之上,如此講究黨派之分。

各人提拔自家的人,自然就形成了各自的黨派。

而褚淩宸。

花虞跟在了他的身邊這麽久,倘若還不能夠了解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的話,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褚淩宸隱隱有明君之勢,他登基的時日不多,推行的種種政策,卻在百姓當中響應不斷。

長此以往下去的話,夙夏必定會呈現一派盛世之勢。

但,在這個前提下,必須是他手中有人能用。

不像是眼前的這般,有那麽幾個心腹,而是朝中真正有他信任的,能夠做好事情的實幹大臣。

這樣的話,便不能夠任由順安帝在位時那些個陋習繼續查毒科舉。

夙夏的科舉製度,相對於眼下的社會來說,還是算得上是相對公平的政策。

隻有選拔出了真正能幹的人,才會讓整個夙夏都昌盛起來。

這個事情,花虞心中清楚,而眼下褚淩宸這一番話,便別有深意了。

順安帝在位的年間也不算短了,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習慣,想要修正過來,並不容易。

那麽,就需要有一個人,深得褚淩宸的信任,還能夠鎮得住場子。

眼下……

整個京城的人,隻怕都不敢跟花虞輕易做對了吧?

她隱隱明白了褚淩宸的意思,心中也是一凜,頓時肅下了臉來,輕聲應道:

“奴才明白。”

褚淩宸微微頷首,忽地頓住了腳步。

“正好今日無甚政事需要處理,朕陪你去一趟殿前司!”

這話一出,便連他身旁的劉衡,都忍不住變了變臉色。

褚淩宸對花虞,也實在是太好了一些!

別的不說,剛才還在有人質疑花虞這個殿前司大統領的位置,隨後他便跟著花虞去了殿前司。

這不是在給花虞撐腰,又是在做些什麽?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