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的時候,梁巍之倒是瞧見了她這一身墨團,他車上放了幾套幹淨的衣服,準備讓花虞給換了的。

可是花虞卻拒絕了。

開玩笑,她一個女人,當著梁巍之的麵換什麽衣服。

她寧願穿著這一身衣服出現,反正這墨團看著也不醜,挺別致的。

而剛才那個顧南安這麽盯著她看,莫非是她身上的墨團礙眼了,所以才會如此?

花虞挑了挑眉,記憶中的顧南安,對這些個事情的容忍度確實是極低的。

不過便是如此,也不該撇開那樣的一個絕色美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吧?

思及此,她微微眯了眯眼,目光頓了一瞬,隨後便放在了她右手上的那個黑色手套之上。

她的眼眸,忽地沉了一瞬。

打從在京中亮相以來,她都帶著這一隻手套,也有人關心過這個事情,提到之時,她便說是自己的右手上有一個奇醜無比的疤,所以隻能夠用手套遮擋。

這個說辭聽著倒是很正常,旁人聽了之後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可其中的緣由,隻有她自己清楚。

她手中那個鮮豔欲滴的紅色蝴蝶胎記,可是原本的花虞沒有的。

之前她作為葉羽的時候,這個胎記不加掩飾,有許多人都見過。

胎記如此的奇異,而且長在了虎口之上,隻怕有這種胎記的人不多,為了避免讓人認出來,她才戴上了手套。

眼下顧南安回來了……

花虞麵色微沉,隻怕她對待別人的那一套說辭,不足以取信顧南安。

顧南安心思實在是太過於深沉,她也不清楚這麽久以來,自己有沒有露出什麽馬腳。

看來,還得要多做些個打算。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右手之上,眼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公公!”花虞正兀自出神著,忽地聽見了旁邊梁巍之的聲音,便抬眼看了他一下,卻見他滿臉的興奮之色,看著她,高興地道:

“馬上就要開始競拍邀月了,京中難得出現這樣的一個絕色,公公可莫要錯過了才是。”

花虞……

不錯過難道她還拍下來不成?她是不是有病!

“邀月這樣的絕色,放眼整個夙夏,隻怕也是不多的。”誰知,這個梁巍之說出這一句話來,就不是為了讓花虞回答的。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糾結著一些什麽。

“可咱們今天來這邊,是我請公公出來……”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他陷入了沉思。

花虞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所以呢?他想要做些什麽。

梁巍之一抬眼,正好就看到了花虞的表情,他咬了咬牙,一副肉疼到了極點的表情,道:

“算了!還是公公重要!公公,你放心,這最好的姑娘,我肯定讓給你!”他一邊說,一邊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花虞???

“這個邀月姑娘的初次,今兒個就是公公你的了!”梁巍之卻不等她說話,徑直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花虞看著他,唇角瘋狂地抽搐了一下,什麽鬼?

所以他想要請花虞瞟猖?

花虞隻覺得自己的額角都突突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