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咱家?”她麵上帶了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鳳眸漆黑得讓人害怕。

“趙大人到如今還不清楚呢?你得罪的,不是咱家!”她這話,聽著實在是古怪非常。

顧南安掃了旁邊瑟瑟發抖的趙穆一眼,冷聲道:

“公公,殿前司可不是用來公報私仇的地方,還請公公想清楚!”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還是花虞用自己手中的職權,來報複趙穆。

花虞聞言,麵上的笑容頓時便淡去了。

她麵無表情,看著那顧南安,忽地道:

“前年,蜀地澇災,衝垮了當地一個耗費了幾十萬兩白銀修建的堤壩,蜀地的節度使當日便快馬回京,到了京城之後,隻見了一個人。”

她一下子提到了這個事情,許多人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什麽意圖。

紛紛蹙眉,卻也沒有開口打斷她。

唯獨那褚銳,在她說出了這件事情之後,麵色忽地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

“便是趙大人了!”花虞說到了這裏,扯唇冷笑了一下,她手中還不緊不慢地搖著扇子,腳步卻無比堅定地,往趙穆的那邊走了去。

“也不知道那節度使跟趙大人說了一些什麽,當天,蜀地澇災,衝垮了最重要的堤壩的折子,便被攔截了下來。”

“因著折子被攔,朝中並不知曉蜀地災情,等七日之後,有人在蜀地,那建造堤壩的一個小官吏家中,發現了一封遺書一具屍首,還有一箱子白花花的銀兩之後,此事方才被報了上來!”

“結果呢?”花虞歪著頭,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詭譎。

“整整七日,災民死傷過萬,災情也被嚴重耽誤,朝廷知道並且做出了措施之後,已經有許多人,死在了這一場災難當中。”

“而後,問責之時,卻由那個自盡而亡,留下了一封遺書的小官吏,擔了所有的罪責,其他的人,卻花著那昧來的良心錢,逍遙法外!”

她說到了這裏,那趙穆已經渾身發抖,一張臉上毫無血色,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褚銳也是目光遊移,臉色很臭,卻詭異的沒有打斷花虞的話。

這些個事情,花虞看在了眼裏,顧南安自然也看到了。

他那張常年不見任何表情的臉上,忽地變了變,眉頭緊蹙,掃了褚銳與趙穆一眼,目光複雜無比。

“趙大人,請問您,這上萬條人命換來的銀子,還好使嗎?”花虞抬眼,詢問似的看向了那趙穆。

“啪嗒!”趙穆腳下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他額上滿是冷汗,卻還在強撐著,道:

“你、你在說些什麽……本、本官聽不懂!”

“聽不懂!?”花虞笑了,可那一雙黑眸當中,滿是冷光。“好,聽不懂是吧!來人——”

“下官在!”這一次,花虞幾乎是一呼百應,這屋內所有她帶來的侍衛,都低聲領命。

“趙大人不是聽不懂嗎?拖出去,廢了他的手。”花虞垂下了眼眸,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那些個侍衛聽了之後,卻壓根不覺得花虞的話有什麽錯,抬腳,便往那趙穆的方向走了去。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