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瞧著他咬牙切齒的跪了下去,麵上便浮現了些許滿意之色。

她微微勾了勾唇,道:

“對了,這才對嘛。”

再抬眼,掃了這屋內一圈。

視線所及之處,這屋內的人,皆是起身跪了下去。

唯獨褚銳與褚墨痕兩個人沒動。

這兩個人乃是皇親國戚,花虞沒指望著他們會如何,也清楚這樣的皇室中人,是不可能下跪的。

除了他們之外,還坐著的,便隻有顧南安,還有他身後的江愫芸了。

花虞忽地眯了眯眼睛,道:

“二位殿下身子尊貴,咱家不敢受,隻是……”

她忽地抬手,拿著手中的劍,晃悠了一下,指向了顧南安和江愫芸的方向。

“這二位,莫非也是什麽皇親國戚不成?”

其實她身後的容澈與白玉恒二人,也沒有動,隻是站起了身來。

可她偏偏不說,就要對著顧南安和江愫芸說,這針對的意思,也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江愫芸一張臉都青了,讓她跪花虞這樣的賤奴?

如何可能!

花虞這樣卑賤的下等人,怎麽配得上?

然而她一抬眼,就看見她跟前,江父已經沒出息的跪了下去。

江愫芸的牙齒,頓時就恨得有些牙癢癢的。

“公公!”花虞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花虞抬眼掃了一下,便對上了梁巍之那一張天真燦爛的愣頭臉。

她……

“公公有所不知,國公爺之前受過封賞,除了皇上之外,可以不跪拜任何人,這樣的封賞,白家和容家也都有呢!”

梁巍之瞧著花虞看他,便扯唇對花虞笑了一下。

露出了自己一口閃亮的大白牙。

花虞……

她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情嗎?

要他來提醒!?

他哪邊的啊!

於是,自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的梁巍之,便接收到了自家公公的一個大白眼。

他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頭,他難道說錯什麽了嗎?

這幾家確實都是功勳之家呀!

假如花虞真的讓他們跪了,他們估計轉頭,就能夠告到皇上麵前去了!

這種事情,梁巍之看得太多了。

就連他梁家也是有功勳的,不過,他的主人嘛,他願意跪,誰能拿他怎麽樣!?

“是嘛,咱家倒是不知道了。”花虞麵上似笑非笑的,瞧著那個樣子,便是要將這個事情給揭過去了。

那江愫芸見狀,方才鬆了一口氣。

若是今日真的讓她對花虞行了什麽跪拜禮的話,隻怕她會惡心上許久。

花虞算什麽東西?

這種低賤的下人,就已經拿來當做馬凳踩著才是。

還讓她下跪,花虞配嗎?

“不過……”

就在江愫芸慶幸的時候,花虞話鋒一轉,忽地就笑了,她歪著頭,看著江愫芸的方向,姿態慵懶嫵媚地道:

“旁人也就算了。”

“你……”她手中的劍晃悠了一下,正正地指向了江愫芸的方向。

“江小姐莫非也是得了什麽功勳,亦或者,江家如此了得,可以不跪皇上之外的任何人?”

此言一出,整個場麵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江愫芸猛地抬眼,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怒聲道:

“你想讓我跪你?”

“錯了。”花虞笑得妖邪。“是跪尚方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