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活著,卻比死了更難受。

這樣的感覺,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再有,他把這些感覺當成是她給的最後一件東西,必定是要妥帖收藏的。

便是因此而要了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飴。

如此,怎麽能夠輕易地,讓人奪走了這最後的念想呢?

不要管他,更不要救他,這是他該得的!

顧南安隻輕聲跟褚銳說了幾句話之後,心思便有些飄忽。

褚銳當他一向都很有主見,便也沒有多問。

若是知道了他心中存了這樣危險的想法的話,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然而這種事情,顧南安是一輩子,都不會對他說的。

就他們說話的當口,花虞已經領著猖獗興奮的巔峰坐了下來。

顧南安安排的這個位置很有意思,竟是把她也放在了第一排。

要知道,第一排可都是京城那些個了不得的達官貴人們,她一個太監夾雜在了其中,看著那場麵也是十分的有趣了。

這若是換了旁人的話,隻怕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連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可花虞並不是常人。

唔……

嚴格來說,她甚至還算不上正常人。

她不但大大咧咧地就往那邊去了,而且還帶上了耀武揚威的巔峰,導致她和巔峰所到之處,皆是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這第一排,簡直成為了她一個人的位置。

偏花虞還一點兒自覺都沒有,隻施施然坐了下來,讓巔峰伏在了她的腳邊。

巔峰這個時候的表現,就更像是一隻聽話的大狗了。

安安靜靜的趴在了她的腳邊,耷拉著眼皮,看那樣子,似乎是要睡過去了一般。

這個龐然大物對於花園內的所有人,都是有著一種難言的威懾力的。

生活在京城裏的人,誰瞧見了這樣的一個凶物,不退避三舍了去?

好在巔峰這家夥,出來一次實在是興奮太過,眼下累了,趴著沒多久,竟是打著呼嚕睡了過去。

它睡了,旁邊的人頓時都安心不少。

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台上的戲已經唱完了,戲班子的人退了下去,反倒是另外一群盛裝打扮過的人,走到了那台上。

花虞抬眼一看,便看到了剛才在門外,一身寶藍色孔雀華服的月薇公主,此時站在了台子之上,正衝著底下的人笑著。

哦不……

確切的說,應該是衝著那顧南安一個人在笑著。

花虞的眼眸微眯了一瞬,麵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這顧南安當真好大的臉麵啊,過一個尋常的生辰罷了,不是整數,更沒碰上什麽特殊的日子,非但整個京城的勳貴世家們都來整齊了。

竟還有漢江國唯一的公主,為他獻舞!

當真是滿京城內的頭一份了。

花虞注意看了,那月薇公主身上流光溢彩的孔雀華服,不僅是華貴非常,若是用來舞蹈的話,也是極為合適的。

加上月薇刻意露出來的肩膀,這倒是符合跳舞的樣子。

加上她在邊陲的時候,對於漢江國的事情亦是有所耳聞。

聽說這個月薇公主,能歌善舞,跳舞更是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