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上德的身上,同樣沒有半點殺機。

    他隻是默默看著夜弘,又是長長歎了一聲:“你還記得的你在利堅國拿到的那塊石碑嗎?”

    夜弘的記憶,瞬間回到利堅國塔西鎮大教堂下的夢魘工廠基地。

    在那處被遺棄的基地前,夜弘挖走了一塊石碑。

    【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穀,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這一篇經文,是上官菀兒的道隱無名。

    但同時也是那塊石碑上的碑文。

    當時看到那些由殷甲文刻印的碑文,夜弘才隱隱察覺夢魘工廠的幕後首領是個炎國人。

    同時,夜弘在回國期間也在探尋碑文表達的深層含義。

    他可不相信這玄之又玄的碑文,隻是懷永錄無聊時給他下的戰書。

    直到不久前,知道了夜鍾呂心絕的身份,知道了上官菀兒曾經和四絕並肩作戰時,夜弘才隱隱發現這些碑文沒那麽簡單。

    而眼下齊上德忽然再提到碑文,使得夜弘心底又將碑文重新來來回回念了幾遍。

    “上德若穀.....大象無形......”

    原來如此!

    這一篇碑文之內,卻是暗含齊上德的真名和化名!

    如果能夠早點發現的話......

    夜弘心底忍不住自嘲一笑。

    “石碑是我和永錄立的。”

    齊上德仰天而望,眼眸裏閃過一抹悲意,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已經死去的懷永錄。

    “當年你爺爺為抗擊第五家族的同盟軍統帥,我們兄弟四人齊心協力......

    而古族當中,上官家族的上官菀兒和我們走得最近。

    在打仗的那段期間,我對菀兒心生愛慕,但菀兒的眼裏卻隻有你爺爺......”

    夜弘回想起了上官菀兒死前的那一刻,確實表現出了對心絕的某種情愫。

    可夜弘現在無暇關心他們那一代人錯綜複雜的感情,也不知道為什麽齊上德忽然說起他們之間的花邊新聞,隻是默然聽著。

    “那塊石碑,是我和永錄對曾經那段情誼的紀念。”

    齊上德瞥了一眼夜弘,淡淡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爺爺這層情分,你早就死在我和永錄手裏了。”

    夜弘依然沒有說話。

    但心中卻默默思索起一件事。

    如果當初在醉翁居時齊上德就對他動手,他能夠抵擋得住嗎?

    畢竟怎麽看齊上德都有著不下於古道法者的實力。

    想起醉翁居,夜弘又想到薑大象那超乎常人的製酒天賦,如果不是酒絕在心,如何能做到?

    還有薑大象養的那隻貓——

    那隻醉翁居第四號員工,和齊琪七一樣有個七字,名為小七的貓。

    以及薑大象對小七獨有的溫柔。

    現在想來,那溫柔卻遺憾的目光,分明是父愛的一種寄托。

    以及薑大象對夜弘特殊的關切,何嚐不是從夜弘身上看到了夜鍾呂的影子?

    還有,當時離開利堅國前,薑大象匆匆離去,說是參加故友的葬禮。

    而當時,懷永錄剛死在地下礦洞裏不久。

    幾乎每一段細節,都在指向薑大象和齊上德二人的身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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