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錢山上,一臉痛苦的海神,三名次領都建議道:“首領,要不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實在不行,我們把醫生給抓...不,請來海市。”

可即便如此,海神還是頑固地搖著頭:“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一些話想和夜小子單獨談談。”

海市的那些人麵麵相覷,卻不敢多說什麽,隻能依次退出房間。

臨離去前,赤瞳海馬冷冷瞪著夜弘,警告道:“別讓我發現你對首領做什麽不利的舉動,不然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離開海市!”

對此,夜弘聳了聳肩,正眼都懶得看一眼赤瞳海馬。

赤瞳海馬冷哼一聲,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當房間裏隻剩海神和夜弘二人時,海神一臉慈祥地衝著夜弘招了招手:“孩子,走近點。”

這番神態,絲毫沒有堂堂海市首領的威嚴,反而像一個對呼喚自家孫兒的鄰家老太爺。

海神的幾番態度改變,讓夜弘心中十分疑惑。

他走到了海神身邊,準備從海神口中獲得答案。

夜弘抓著海神的手,默默釋放一道古氣療法的氣息進入海神體內,穩住了他體內動蕩的氣息。

他能夠感覺到,在抓著海神手臂的一瞬間,暗中的那股窺探感又出現了。

顯然,那名古道武者就在附近。

但夜弘並不在意。

或許因為夜弘的動作,海神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和下來。

海神大有深意看了一眼夜弘,長長一歎道:“夜小子,你說得對。

我是個矛盾的人。

建立了海市之後,我的雄心漸漸被金錢所腐蝕。

眼中所見,不再是那片自由的海洋,而是充滿了銅臭味的海底世界。

我開始得了一種名為害怕的心病。

我害怕有人搶走我的首領位置、害怕有人搶走我的財富、害怕一切......

久而久之,我連外人都不敢見了。

你不用奇怪我為什麽重病纏身,卻連醫生都不敢看。

因為我害怕醫生對我圖謀不軌!

......所以我修建了這個房間,將所有財富堆積在這裏。

因為隻有它們能夠讓我疲憊的心稍敢安慰。”

海神一臉苦笑:“你一定以為我是在故意為難姓蔡的晚輩和櫻花國女娃吧?

其實我真的有意招攬他們倆。

因為心病的原因,我最近已經開始不信任赤瞳海馬、銀鯊、劍齒鯨他們三個人了。

其實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三個,因為他們全都是跟隨著我立下汗馬功勞的三個大功臣。”

夜弘在一旁默不作聲聽著,心中微微歎息。

海神最嚴重的的不是心髒外表的病,而是心髒內裏的心病。

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夜弘知道堂堂一代傳奇的海神落到如今這步風聲鶴唳的田地,必然是由某個病根引起,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病根是什麽。

“我,被外人尊稱為海神的存在,其實不過是一個懦夫而已。”

海神歇了一歇,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似乎又開始回憶起了往事。

“三十二歲那年,在我妻子還懷著孕的時候,我為了能夠養得起她肚子裏即將出世的孩子,選擇外出拚搏。

我在外麵換了很多活幹,其中經曆了各種挫折,最困難的時候被騙得全身上下隻剩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