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裘逸山仰天重重一歎,一臉苦澀道:“天意啊,這都是天意啊!”

如果今天不是蔣毓芸忽然來了這麽一出,他說不定早就得手了。

但人生沒有如果,此刻裘逸山已然明白一件事,自己輸得是多麽徹底。

“無法見證我廠的輝煌了,可惜,可惜啊!”

裘逸山又是悵然一歎,隨即卻是從身上摸出了另外一瓶墨綠色的藥瓶。

夜弘瞳孔一縮,身體迅速往後跳開數步。

但裘逸山並沒有追上來,而是怨毒地看了一眼夜弘,嘴裏大喊道:“工廠第一原則......寧死......也不能留給敵人任何廠裏的秘密!”

說完這句話後,竟然直接打開藥瓶,朝著嘴裏將一整瓶毒液傾倒了進去!

“呃——”

藥瓶掉落在地,裘逸山死死捂著自己的喉嚨。

毒液很快生效,想必此刻他的五髒六腑都在被瘋狂腐蝕。

一聲痛苦的悶哼之後,裘逸山的身體重重摔落在地,再無一絲聲響發出。

並且屍體在毒液的作用下,正在被快速腐蝕,很快就隻剩下一些殘缺的身體部件。

夜弘看著這令人作嘔的一幕,搖頭一歎。

......

深夜,一八五醫院某間重症監護室裏。

病床之上,雪白的床單下,覆蓋著一具纖弱嬌軀。

蔣毓芸緩緩睜開眼眸,一下子就看到了負手立在窗邊,抬頭仰望星空的夜弘。

“醒了?”

夜弘轉過身來,淡笑著看向蔣毓芸。

“我......沒死?”

蔣毓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她明明記得自己毒液纏身,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

但此刻身上卻是隻有淡淡的灼痛,已經不像此前那樣痛得死去活來了。

“你運氣好。”

夜弘淡淡道,心中卻也有些後怕。

在裘逸山自殺後,夜弘很快便把昏迷的蔣毓芸從重疾症研究中心帶到了前麵的醫院裏。

而那個時候,夜弘的毒素分析進度也堪堪完成。

因此對症下藥下,終於借助醫院的醫療設備,以及夜弘的古醫術雙管齊下,將蔣毓芸身體中的腐蝕毒液完全清除。

而那個時候,距離蔣毓芸踏入鬼門關隻有半步不到。

所以夜弘才會說她運氣好。

病床上的蔣毓芸,忽然沉默了下來。

沒過多久,她竟然掙紮地站起身來,似乎打算離開病床。

“你傷還沒好,打算去哪?”

夜弘皺眉喝道,聲音裏帶著一股惱怒。

“我得回廠裏去.....”

蔣毓芸的低聲呢喃,讓夜弘更加惱火。

“回回回,回個屁!”

他一把上前,也不管蔣毓芸同意不同意,在一陣嬌呼聲中,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強行塞回了病床上。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種破地方有啥好回去的?”

夜弘罵罵咧咧道,又將被子給蔣毓芸重新蓋了回去。

蔣毓芸搖了搖頭,悵然道:“我這種人,沒資格待在這裏......”

看她似乎又有起身的想法,夜弘當即怒吼道:“老子是這裏的院長,老子說你有資格就特麽有資格!”

夜弘的怒意,讓蔣毓芸有些瑟縮地搖了搖嘴唇。

但即便如此,蔣毓芸還是連連搖頭。

焦急的眸子裏竟然帶著淚光:“我不回去的話,我妹妹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