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蒼臉色卻並沒有因為這一句好話而改善,而是顯得更為嚴肅。

    “不錯,計緣確實是我等成事的第一心腹大患,隻是計緣隱藏太深,要對付他實在危險,縱然是我親自出手也沒有必勝把握。但若計緣不除,我等恐功敗垂成,要定一個萬全之策,沈介。”

    “在!”

    “替我跑一趟……”

    月蒼對沈介細語傳音,後者點頭之後立刻快步離去,等出了山穀才禦風飛天,直到此刻,沈介臉上才顯出心中的不平靜,咬牙切齒極為猙獰。

    ‘計緣!計緣!你害我同門又害死我師尊,我拚去一切也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形神俱滅!’

    不過雖然恨極了計緣,但沈介也清楚憑借他自身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對計緣構成什麽威脅的,而且尊主也說了,計緣遊戲人間,視萬物為芻狗,看似仁義凡塵,實則以蒼生萬物為子,極為冷酷無情。計緣同樣要扭轉乾坤顛覆天地,隻不過尊主等人為的是超脫,而計緣的野心肯定更大。

    這樣的人,到了如今的天地局勢,變會越來越暴露本性,站在天頂之上俯瞰人間,此前那天空星河變化也可能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征兆。

    對於計緣這樣站在絕巔玩弄蒼生萬物於股掌之間的人,根本難有什麽真正在意的東西和絕對的弱點,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天道權柄,而唯一的弱點或許也是如此。

    況且,如今幾乎所有大勢都在計緣掌握之中

    沈介能修到如今的境界,當然絕頂聰明,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對付得了計緣,甚至明白自己敬畏的尊主也不太可能,否則也不會這這幾年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著計緣,但不代表真的就對付不了計緣。

    雖然不甘,但沈介深知,想要為師父和同門師弟報仇,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辦到,隻能讓至尊們動手,要讓至尊們意識到,為了達成至道之上的超脫,計緣就是繞不過去的障礙,縱然他們想繞開計緣,但計緣卻會主動找上他們。

    如今那幾位執棋者都處於黑荒之中,其實相距並不算太遠,不到兩天的時間,在沈介通知過後,包括月蒼在內的剩下幾名執棋者就相距到了一處黑荒中的無人山穀內。

    月蒼衣著如同一位仙道高人,相柳身子瘦長衣著斯文,看起來如同溫文爾雅的人道儒士,猰貐披著粗糙的妖皮,形象看起來如同一個偏僻之地的原始獵戶,而凶魔完全是一個黑影,模模糊糊看不分明,而若是計緣在這,定會詫異,因為犼居然並沒有真的死去,而是也出現在了這裏,雖然看起來確實在幾人中最為虛弱。

    幾人來的時候幾乎不分先後,從各個方向一起落到了山穀一塊平地上。

    “月蒼,你叫我們來,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相柳擺動著手中的一把折扇,走動幾步出聲詢問,月蒼看向其餘四人,臉色嚴肅地開口。

    “此前你們可聽到了一種狂傲的笑聲?”

    相柳眯起了眼,凶魔的陰影動了一動,而最先開口的居然是犼。

    “聽到了,是計緣的聲音。”

    作為吃過計緣大虧的犼自然對計緣的聲音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說是印象最深的,除了他,就連月蒼也僅僅是和計緣聊過幾句而已,他現在其實本來就算是半死不活,能以類似屍解大法的方式借龍屍蟲存活,所以之前看似被誅殺,其實還有真靈寄生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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