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沫咬咬牙,握緊拳頭,鼓起勇氣,抬起頭:“冥帝大人,我哥哥出事那晚……”

    “回臥室歇著吧,我忙著。”

    淺沫偷偷瞄了一眼,他在寫什麽符籙指訣之類的,旁邊,還有一張墨跡未幹的畫。

    畫中人,就是他自己,抱著一隻小紅狐,他把自己畫的非常寫意潦草,了了幾筆,小紅狐卻畫的極其認真細致,傳神至極,可見他此刻的心思。

    淺沫心頭刺痛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直接質問哥哥下落的話,就這樣被打斷,勇氣煙消雲散,心也沉到了深淵,她暗暗歎了口氣,沮喪道:“……好的,那我不打擾你了。”

    退出了書房,淺沫憂慮更重,赫連澈這次給她的感覺真的和往常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這麽大的事,他竟然半點都沒追究,甚至都沒說兩句重話。

    她不相信,他是真的舍不得訓斥她,這世上不會有什麽是他不舍得的。

    她這個人,對他而言,什麽都不是,她影響不了他什麽。就如剛才他在寫字,作畫,他滿心想的都是冥小舞。

    可是,他為什麽打斷她的問話?是不耐煩,還是不許問?

    她洗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覺得忐忑不安。

    她蹭的坐起來,莫非是之前赫連澈給她機會說,她沒說,如今她想說了,他卻不願意聽,也不願意給她機會了?

    她頓時慌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那可能就糟了。

    她想趕緊去找赫連澈,下了床都走到門前了,卻又停下。

    她不能去,去了隻會讓他更煩。

    估計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入了夜,淺沫精神好的不行,腦子裏想的也就越多,一會兒是哥哥,一會兒是費仲,一會是赫連澈……

    她安慰自己,沒關係,等赫連澈一會兒過來了,她一定好好配合他,沒臉沒皮的話可以不要錢的說,他想怎麽樣,她都讓他如願以償。

    總能……讓他消消氣吧?

    可是她等啊等,一直到了淩晨,赫連澈都未曾回來。

    她以為是他忙,可是樓下忽然傳來天馬煽動雙翼的聲音,淺沫心中一沉,立刻從床上跳下赤腳跑到窗前,撩起窗紗就見赫連澈的馬車正在離開。

    涼意從腳底湧上來,淺沫感覺有點冷,他明知道她在等他,可還是走了。

    他……什麽意思?

    淺沫無力的癱坐在窗邊,雙手抱膝,腦袋擱在膝蓋上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和赫連澈,已經徹底完了嗎?

    “還不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淺沫,她猛地抬頭,隻見赫連澈站在她幾米之外,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不知站了多久。

    淺沫原本涼掉的心,忽然又熱了起來:“冥帝大人,你……沒走啊?”

    赫連澈穿著便服,身上少了兩分清冷,看起來有些溫潤之感,他微笑:“想讓我走?”

    淺沫立刻搖頭,她巴不得今晚上能把他給纏死,能吸光他的精氣,讓他死在這張床上。

    “過來。”

    淺沫遲疑了一下,起身,挪動步子,跟蝸牛似的走兩步,然後突然快起來,一頭撲進了他懷裏,撞的他身子都搖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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