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沫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赫連澈問個清楚,問他當晚有沒有見過她哥哥,可是……她不能,這一刻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這個問題,當然不能直接問,問了就暴露了。

    倘若真跟赫連澈有關聯,那隻會弄巧成拙,救不了哥哥,她自己也得搭進去。

    唯一的辦法,還是接近赫連澈,成為他身邊最親密的人,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這次一定是方法不對,隱晦含蓄的她沒那個時間去玩,看來,隻能來簡單粗暴的了。

    哪怕不擇手段,她也要成為重新成為赫連澈的女人。

    倘若哥哥的失蹤案,真的和赫連澈有關,那她……該如何報仇?

    放眼九天十地,三界六道,有誰是赫連澈的敵手?

    就算最為尊貴的三清四禦,隻怕,也未必降服得住赫連澈。

    黑夜裏淺沫的雙眼陰冷可怖。

    次日上午,淺沫去了哥哥所住的院子。

    那是天香樓給混得不錯的頭牌藝伎和樂師們,準備的院落。

    淺野雖然琴藝卓絕,收入不菲,可他極其節儉,幾乎所有的收入,都用來給妹妹購買各種靈草仙藥,他的臥室,清寒簡單整潔,和他在桑園郡時一樣,隻有最簡單的幾樣必需品。

    淺沫鼻子不禁一酸。

    青樓的營業時間都是晚上,所以這大白天的,都在休息,淺沫一出現,就有幾個還沒有睡著的美女過來了,站在門口,甚至有兩個,還走了進來,說著各種風涼話。

    “淺沫,找到你哥哥了嗎?”

    桌子上,有淺野譜寫的幾首琴曲,還有一首,隻寫了一半。

    幾本書,也都是和琴藝有關的古籍,至於衣物,隻有四五套,還都是最低調簡樸的那種料子和款式,飄逸,清淡,如一片青煙。

    沒想到,哥哥收入這麽高,來酆都都三年了,隻有這區區幾套衣物,床上的被褥之類,也一點都不華貴。

    他賺來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可她卻對他的失蹤,束手無策。

    淺沫的心,又狠狠扯痛了一下,視線被淚水浸得有些模糊。

    因為一個多月沒有住人了,床上桌子上,都落了一層灰,是冥府特有的那種,透著血色和腥味的灰塵。

    床上床下,屋子的每個角落,淺沫都仔細翻找了一番,沒有什麽發現,她把那幾頁曲譜,幾本書,還有哥哥的衣物,都包了起來,轉身準備走。

    一襲紅裙,妖豔無比的水紅袖,搖著團扇,嘖嘖嗤笑道:“還沒有找到吧?哎呀,淺沫,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雖然說是失蹤,不過我覺得很可能已經死了。你哥哥在的時候,覬覦他琴藝和美色的千金小姐世家公子多著呢,說不定,早就被什麽人給擄去強了,殺了,或者賣到什麽地方,做那種靠皮肉賺錢的營生,畢竟,他完全可以靠臉吃飯……”

    淺沫猛地轉頭:“你給我閉嘴。”

    淺野失蹤,不但天香樓的那些樂師們暗自竊喜,覺得少了一個一直碾壓他們的琴仙,以後就不會再被大家吐槽他們技藝不過關了,至於那些一直挑逗他,想和他發展曖昧關係的男男女女卻被嚴詞拒絕過的,也都幸災樂禍。

    青樓,尤其是天香樓這個聞名三界的青樓,就是這麽殘酷肮髒。

    想在這裏謀求一席之地,甚至打響名號,難如登天,不知道要踩著多少人才可以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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