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原想著像從前那樣把玩她的發絲,卻因為手指被笨重的皮手套禁錮著而不得不作罷,他眸色黯了黯,聲色不漏地道:“他隻是想讓惠澤死心而已。”

    他頓了頓,解釋得更直白:“連燊的心上人就是你表哥的青梅竹馬,那位惠澤小姐。”

    “他們兩個……”羽靈震驚:“怎麽認識的?”

    一個人類世界的弱女子,一個魔域的大人物,太詭異了。

    “不知道。”說起來金軒都覺得太奇怪了,而且連燊那種野獸派雷厲風行的男人,恨不得分分鍾露出獠牙的男人,竟然會愛上傳統古典的人類女性,而且是東方女人,特別是惠澤大概比大多數中國女人更古典一些,誰讓她父親是有名的國學大師,她也從小熏染了一身的古典詩書氣息。

    “你放心。”金軒安慰她道:“藍昊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和惠澤這場戲早在十年前就落幕了。隻是連燊這個人疑心病太重,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又格外小心眼,不逼得兩個人徹底決裂他是不會開心的。”

    羽靈一下子更愁了,喃喃道:“怎麽會有這種狠心的男人?”

    “狠心?”金軒動作停滯了幾秒:“你覺得他狠心?”

    羽靈不明所以地回望他:“難道不是嗎?”

    “羽靈,這個世界上沒有大度的男人。”他湊近她幾分,嘴唇隻差貼在她的耳膜上,從這個距離聽上去,聲音沙啞性感得致命:“我把那棟宅子送給你,準你懷念江淩,也隻是因為他死了,而我又恰好拿一個死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羽靈轉過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流動著墨色的眼眸。

    “我希望你是我的,從頭到腳,別人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覬覦。”

    她靜默良久,對他這石破天驚又霸道至極的宣言隻是輕聲回應:“那要看你的本事。”

    金軒沒料到她會這麽平靜的回應他,心中大喜過望,連嘴角都抑製不住地揚了起來:“好。”

    第二天一早,羽靈先去醫院看了雲黛和何源,下午又回到金家老宅來看金軒。

    車子剛停下,陳謙就一臉心有餘悸地跑了出來為她開門:“方小姐你總算來了,快進去看看吧!”

    羽靈心髒往下沉去,黛眉一擰:“出什麽事了?”

    “金公子發了一早晨脾氣,現在……”陳謙苦著臉,額頭上全是汗,繞了半天話怎麽都說不明白:“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羽靈急匆匆地踏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聽到“砰”的一聲,什麽東西被重重擲在門板上的聲音。

    她嚇得在原地愣了許久,隻聽屋裏金軒厲聲喝道:“我要你們幹什麽用的,兩個月了一點進步都沒有,是打算讓我在輪椅上過完下半輩子嗎?!”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唯唯諾諾時而搖頭時而安慰,也有人大著膽子道:“金公子,像您這種情況要做恢複治療,少說一年半載,多則十年二十年的都有。”

    而且之前他也並不熱衷於康複治療,耽誤了許多最佳時機。

    “十年二十年?”金軒的臉沉峻得可怕,一眼掃過來眼風淩厲得好似天上在下刀子:“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輪椅上呆十年二十年?”

    醫生又說了幾句什麽,羽靈沒聽清,她隻聽到金軒最後扔出一個“滾”字,暴躁得可怕,而後醫生魚貫而出,開門時看到門外佇立發呆的羽靈,紛紛行了個禮,想說什麽,最後隻是無聲搖搖頭,歎息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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