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森“喔”了一聲，他就覺得不對嘛：“也是，淩先生這種看上去一身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他怎麽會喜歡另一個男人？”
羽靈聽了這話倒是沉默許久，而後一眼瞪過去，警告道：“你再說什麽男人女人的鬼話讓他聽見，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傑弗森縮了縮脖子：“是。”
何源沒料到這次她來得這麽早，被淩霄弄醒了之後，又是氣惱又是尷尬，可是淩霄本人卻還是那一派清風過大江似的有條不紊，為他穿著衣服，刮著胡子，幾個月來他已經做得很順手了。
羽靈就坐在旁邊笑眯眯的圍觀，偶爾幫一把手。
傑弗森趁人不注意時，在她耳邊低聲感慨道：“大小姐，我越來越明白為什麽你在負天城總是會想念他們了。”
羽靈抬眼瞧他，笑眯眯的，那笑意比起以往落得更真也更深。
“我已經安排好了最優秀的護理團隊，這次把何先生帶回去以後，他的身體一定能恢複得更快。”傑弗森信誓旦旦地保證，而後卻忽然想起什麽，開口朝淩霄問：“淩先生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淩霄正在為病床上何源係扣子的手微微一僵。
何源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從劉海縫裏看到了淩霄薄唇緊抿的模樣。
到底是十幾年的兄弟，他眼球一轉就猜到了這家夥心裏在想什麽，沙啞著開口幫腔道：“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他語速還快不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得有些吃力：“她不是做完手術就要嫁人了嗎？你還真打算留下把她送出閣？”
羽靈知道雲黛出事的事，但是幾次過來看何源，淩霄都攔著不讓她順路去看看雲黛。
她很不解，卻又覺得霍格爾行事必有他的道理。而且她回榕城都是秘密回來的，若是讓容鳶知道了，免不了就要讓那人知道。所以唐言蹊也就順其自然了。
這次她卻多嘴問了句：“手術什麽時候？”
淩霄沒回頭，淡淡答：“明天。”
“明天？！”羽靈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為什麽這麽著急？”
淩霄低低一笑，反問：“盡快做手術不好嗎？身體恢複了就能回家了，陳曄總不能一直拖著不讓她回去見父母。”
羽靈眸色複雜地瞧著淩霄微笑的側臉，說不上緣由，她覺得這個笑容太完美，每個細節每個弧度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完美到不真實。
“你希望她回家？”何源問。
“我希望她身體盡快恢複。”
“這是兩碼事。”羽靈撇嘴。
淩霄緘口不言了，許久，才說：“或遲或早的事罷了。”
何源和羽靈對視了一眼，心裏同時泛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老淩。”何源道：“我要是你，就不會把她拱手讓人。自己愛著護著的女人，憑什麽——”
淩霄理了理他的頭發：“你先自己從床上下來再說，嗯？”
羽靈無聲歎了口氣，對何源使了個“閉嘴”的眼色，恐怕淩霄還沒跟他說過他和雲融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何源知道了淩霄心裏念念不忘的人是雲融，估計也不會認為眼下的死局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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