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照的指節微微蜷縮了下,英俊沉穩的臉廓有了些鬆動:“什麽叫除了他還會是誰?你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羽靈抿了下唇,麵無表情道:“太黑,沒看清。”

    她在光線稍微昏暗一點的地方就形同一個瞎子。看個毛。

    “……”方青照靜了片刻,忽然好像聽了什麽荒唐的笑話般笑出聲:“你連他的臉都沒看清楚,光憑尺寸就知道是江淩了?”

    這話已經是相當不客氣了,羽靈聽出了他的慍怒,癟了癟嘴,訥訥道:“是第二天早晨……他自己說的。”

    “他說什麽了?”

    “他說——”

    ——靈靈,失身於我,真的讓你這麽難以忍受嗎?

    ——你就愛金軒愛到這個地步?

    ——如果你需要我負責,我隨時做好了準備等你。如果你不需要我負責,這件事我會和你一起忘記,就當是個從未發生過的幻覺。如果這兩者你都不滿意,還是沒辦法接受這一切……——是江淩失德,對不住你。

    羽靈回想著那個畫麵,回想起他眼裏深藏的隱忍和受傷,再一抬頭不期然撞上方青照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心髒好似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中了,不停地下跌,下跌,整個人像失重了一樣,找不到支撐點。

    “爸爸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給你提供另一條的思路。”方青照冷靜至極地開口:“假如這件事和江淩沒關係,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羽靈的雙肩重重一震。他會,怎麽做?

    “倘若我是他,看著我喜歡的女人失身於莫名其妙的人,傷心痛苦無處發泄,與其這樣,我倒不如說是自己做的。”

    羽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心裏有什麽東西開始劇烈的顫抖,搖晃,坍塌:“爸……不可能,他不會……他要是沒做這件事,他為什麽……”

    “為什麽要承認?”方青照睿智的眸光把她緊緊包裹,又像是從四麵八方滲透過來的冰冷的泉水,讓羽靈有種窒息的感覺:“一是試探你的心意,二,也可以順勢給這段感情一個契機。萬一你是個傳統一些的女人,說不定失身於他以後,你就對他死心塌地了呢。”

    試探心意?

    ——靈靈,失身於我,真的讓你這麽難以忍受嗎?

    猛地回憶起江淩那天望著她的眼神,那其中有憐惜有悲傷,還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痛楚。

    慕辰。那時候慕辰也說過一句話:“你與我們相識十幾年,江淩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還不都是為了你!”

    她當時聽了就覺得有些奇怪有些可笑——怎麽,江淩強了她,還是為了她?

    可如今再細細思索起來,這背後可能涵蓋的深意幾乎讓她不寒而栗。

    羽靈心口逐漸生出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她緊緊抓著被褥:“爸,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她因為這件事情恨了江淩多少年啊。如今突然讓她知道,也許當年的事和他根本沒關係。

    他隻是為了讓她的憤怒有個落腳點,為了讓她覺得自己還沒那麽不堪,甚至為了一賭她的心意,而背了她的怨恨這些年?

    羽靈張了張嘴,眼中少有的噙了水光,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方青照:“不可能……念念長得那麽像江淩……”

    “像江淩?”方青照挑了下眉,不動聲色道:“要是這麽說,我倒覺得她長得更像金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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