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掃過全場,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神先投向哪個人。

    她動了動嘴唇,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表情惶然:“大哥……二哥,你們在幹什麽?二哥,你為什麽要綁羽靈小姐?”

    鍾離嶠看到她時亦是一愣,表情忽然變得狠戾陰沉:“洛洛,回山下去,這些事情和你沒關係。”

    鍾離洛茫然地看向金軒,她知道是金軒派人壓她上來的,方才金軒沒回來多久便又和陳謙進了林子,再出來時,身邊跟了好幾個藍兮派來的狙擊手,直接就把她擒住了。

    她慌亂之下問了好幾遍為什麽,陳謙也隻是沉著臉告訴她,羽靈小姐可能有危險。

    在來到這裏之前,鍾離嶠並不太能想象他們口中羽靈小姐正在遭遇的“危險”和她有什麽關係。

    來到這裏之後她心都涼了,也總算明白了陳謙那句話背後的含義。

    ——因為綁架了羽靈小姐的是她家的人,是她的二哥。

    金軒扶著石頭站住身體,依稀可見血汙之中修長有力的手指正緊扣著扳機,他甚至看也沒看鍾離洛,就直接橫著舉起受了傷的手臂,槍口很穩也很準地對著她的方向,在鍾離嶠陡然被激怒的眼神中,冷冷啟齒:“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別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寒風颯颯而過,山崖上寸草不生。

    “你男人真狠。”耳畔突然傳來這樣一道咬牙切齒的低語。

    羽靈微微抬頭,感受到捏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愈發大了,她卻麵無表情的,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唯獨沉靜細軟的眉目間攏著一層顯而易見的疲憊。

    她說:“鍾離嶠,其實你想沒想過,綁了我又能怎麽樣?除了激怒我父母之外,對你的境遇而言好像沒什麽太大的改變,你的問題還是照樣解決不了。”

    誰知,鍾離嶠似乎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很快回答道:“你想解決問題,我給你個選擇。”

    羽靈沒說話,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和我訂婚。”鍾離嶠道:“馬上讓人對外發布消息說你即將和我完婚,並且讓聖座親自對全魔域的民眾表明,鍾離家的繼承人是她未來的女婿鍾離嶠。”

    他說完話後,很長時間都沒再聽到羽靈的回答。

    懸崖邊連風都好似靜止了下來。

    沉默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忽然,羽靈的笑聲像是星火點點,撲哧一聲,輕輕爆開。

    鍾離嶠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沒什麽。”羽靈一雙秋水般的眼眸盯著對麵的樹叢,她看得到不遠處有個男人,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不曾移開,可她就懶得看他一眼,寧可去看那些雜亂無章的樹枝也懶得看他一眼,在她心裏,金軒才是和這件事最沒關係的人。

    他的出現與否,對她來說一點區別都沒有。

    方羽靈,你記住,沒有。

    她揉了下額角,唇角彎著,懶洋洋的笑意裏帶著一絲勾人心魄的嫵媚。

    鍾離嶠和她相處這短短兩天裏就發現了,那是她獨有的神韻,別人模仿都模仿不來。

    大約是因為她對什麽事都不算太上心,眼裏的內容亦是與年齡不符的、仿佛已經過盡千帆的淡然隨意,所以才總是像羽毛般掃著男人的心,讓男人忍不住想去征服,想在她眼中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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