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終於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動,氣勢淩人:“合作?你也配?”

    鍾離大公子被他一言罵得很是下不來台,笑臉僵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恢複如常:“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剛才在林子裏救了那個孽障?”

    金軒不言不語,一雙冷寂的黑眸如同密不透風的網,籠罩著不遠處的男女,像蟄伏著沒出籠的巨獸,讓人忌憚到無法呼吸。

    “我不會讓他死在你手裏。”良久,金軒漠然啟齒,說了這麽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鍾離大公子臉色微沉:“你這是要站在他那邊?你看清楚,他手裏綁的可是你的女人!”

    金軒倨傲的下巴弧度一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你也說了,那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想要的,就算是他的命,他又怎麽舍得拒絕。

    鍾離大公子還來不及深思他這話裏的含義,就見他身形一晃,險些倒下,最後單手撐著地麵,又挺拔著身軀重新站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羽靈也聽見了,看見了。

    她別開視線,更加不敢抬頭去看那雙過於深沉晦暗的眼睛。

    那其中灼人的溫度會燙化了她——大約就像是,在黑夜裏待久了的人,第一眼看到陽光,不會覺得溫暖和光明,而是刺眼。

    “你想要鍾離家的繼承權?”饒是金軒萬分克製壓抑,氣息的紊亂還是被放大得一清二楚:“這種手段真是下下策。如果你再不放了她,我保證就算你接手鍾離家,也不過就是個空殼子。放了她,事情還有轉機。”

    鍾離嶠聞言微怒,警惕地望著他:“金軒,你少來誆我。”

    他又不是傻的,羽靈小姐就是他背水一戰的全部籌碼。

    倘若他現在放了手裏的人質,到時候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在誆你還是在救你,動動腦子想清楚。”金軒那雙檀黑色的眼睛像是天然成型的黑玉,能一路看到人心裏去:“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別把自己的活路斷送在這裏。”

    “你救我?”鍾離嶠大笑:“你憑什麽救我?我又憑什麽相信你會救我?”

    太晚了。原本他的計劃隻是討羽靈小姐歡心罷了。

    可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為了破壞這一切差點把他殺死在樹林裏。

    “我救過你一次。”金軒的語調未改,靜水流深,平緩中帶著撼動人心的力道:“就能救你第二次。”

    “為什麽?”

    為什麽。這也是鍾離大公子想問的。

    他聽到金軒說的那番話忍不住荒唐地笑出聲,這個男人是腦子有洞嗎?到了這個份上還說要救他。

    冷冷勾唇,鍾離大公子諷刺道:“看不出來金公子還是個慈善家。”

    他在商場上那些狠絕雷霆的手段早就被寫成了教科書,就算普通人不清楚,可他們這些出身在錯綜複雜的豪門之中、從小就被逼著和金錢財富股票市場打交道的人,誰看不出來他對金氏做了什麽?

    血洗,真真正正的血洗。他不是個簡單的富二代,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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