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知道羽靈是個極其聰明狠心、目的明確的人。

    但是看到這一幕,他還是震驚地說不出話。

    喉嚨澀然得厲害,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當他到達那處時,羽靈已經沒有了身影。

    隻剩下奎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那裏,慘不忍睹。

    江淩眉頭一蹙,似乎能想見羽靈麵無表情從地上起身,輕輕拭去臉上的血汙,用力拔掉手掌上入骨的刀鋒,扔在一旁獨自離開的樣子。

    可,墨色的黑眸一掃這血流成河的地麵,他卻沒看到那把刀。

    也沒看到,羽靈用來擊斃奎的那把槍。

    心裏劃過什麽極其不祥的預感,江淩沉著臉色,對著話筒那邊厲聲警告道:“慕辰,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一邊說一邊繞了條與金軒他們走的不同的路往慕辰那邊趕,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忌憚:“靈靈手裏有槍,你千萬要小心,別輕舉妄動,她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催眠傷了神智,發瘋擊斃了奎。你等我過去,我親自處理!”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令他此生都難以忘懷的場麵——

    兩分鍾前。慕辰一槍未中,被楚清歌壞了好事。

    他心裏暗道不好,萬一楚清歌死了,那雲澤城銀行裏存的罪證就要被呈上國際法庭了!

    心慌之餘,他再轉念一想,既然已經傷了楚清歌,那麽怎能叫金軒全身而退?

    一不做二不休,他今天必須要金軒死在這裏。

    金軒就算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同時顧好一個快死了的女人和另一個懷了孕的女人,還能從他的槍下逃開。

    於是他自信滿滿地提著槍追了上去,果然看到金軒正抱著懷中的女人往另一個方向的出口處走。

    慕辰冷冷一笑,瞄準了金軒的背影,一槍,打在了他的腳邊。

    金軒一皺眉,自知被追上了,立馬閃身到角落,鷹隼般的黑眸裏色澤淩厲非常,忽明忽暗,似是在思考對策。

    可,無意間一轉頭,卻發現本該跟上來的女人又消失了!

    羽靈!

    他瞳孔微微一縮,方才還算鎮定的臉色在短短一秒鍾裏竟有了山崩之勢,心中又急又怒,隻恨不得將她揪出來狠狠掐死!

    這是什麽地方她也敢亂跑!要不要命了!

    金軒急火攻心,慕辰那頭卻還是在得意的輕笑,端著槍一步步逼近,對著空氣道:“金公子,怎麽變成縮頭烏龜了?不敢正麵出來跟我剛了?”

    他又接連射出幾發子彈分別落在金軒躲藏的幾塊石頭上方、側方,帶著一種屠戮和收割的樂趣:“還躲?那不如我就把你頭頂這塊地方掃射到塌方,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們這裏天花板的鋼筋水泥硬?”

    地牢的形勢複雜,羽靈憑借著自己匪夷所思的記憶力繞進另一條路。

    左手持槍,右手垂在身側,像是不會動了。

    鮮血像鍾乳石尖的水滴,滴滴答答地順著未曾拔出來的刀鋒掉落,回響在長長的走廊裏。

    她麵無血色,抬頭隻覺得這條路長得走不到盡頭。

    腳下一個趔趄,她險些摔倒,慌忙用手扶住牆壁,這一用力,手背上的刀鋒紮得更深,她疼得眼前一陣發白。

    遠處傳來幾聲振聾發聵的槍響,羽靈強行咬住了舌頭讓自己恢複神智,左手上槍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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