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不去的。”羽靈也不理會她的聲嘶力竭,也不理會金軒陡然沉暗下去的目光,低著頭,淡淡截斷她。
楚清歌驀地一震。
隻見羽靈步履安然地走到金軒麵前,低聲道:“軒,這裏又髒又亂,空氣裏味道又難聞,我們走吧。”
說完,還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鼻尖:“肚子裏的寶寶也覺得不舒服。”
楚清歌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幾乎不能相信羽靈在這種時候還說得出這種話!
她謎團重重的身世還沒做一個交代!甚至連解釋一句都懶得!
就這樣簡簡單單伸出手到男人麵前,要他帶她離開!
她憑什麽覺金軒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她憑什麽覺得金軒會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還包庇她?
她是瘋了嗎?
楚清歌不禁抬頭看向金軒,期待他能給出一點不一樣的反應。
然而,金軒的臉緊繃,所有情緒都藏在一雙不動聲色的黑眸裏,很深很深地看了羽靈片刻。
沒人知道他在這片刻裏想了什麽,隻看到他喉結一滾,沉聲道:“好,先出去。”
楚清歌不可思議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軒,她是殺人凶手啊!她和那些犯罪分子是一夥的!你還要帶她出去?!”
原來不是方羽靈瘋了,而是金軒瘋了。
他腦子裏還有沒有黑白有沒有對錯有沒有正邪之分?!
他為什麽不問她,他為什麽不去詢問真相?!
羽靈明明已經沒得狡辯了,金軒卻自己放棄了質問。
為什麽。
羽靈與金軒對視兩秒,目光落在楚清歌匪夷所思的臉上,心裏說不出的煩躁:“我和我男人之間的事,沒你逼逼叨叨的份,自己把嘴閉上,省的我找人幫你縫。”
楚清歌在她冷漠的眼神裏,猛然想起周圍牢房中關押的那些人。
被摘除器官,割掉舌頭……
這個女人,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她忍不住開始顫抖,身體卻被金軒微不可察地抱緊,一種令人安心的男子氣概從他堅毅的輪廓發散開,滲進楚清歌的身體發膚。好像在用行動告訴她:別怕。
不過他的眼睛卻還是盯著羽靈,沉沉地盯著:“羽靈,清歌現在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紊亂,別再說這種話嚇唬她。”
他抱緊她的動作,羽靈也看到了。
雖然隻是微小的幅度,卻很難從眼底忽視。
再加上他極其冷肅的、算不上警告的警告,聽起來還真是讓人心裏發寒。
金軒抱著楚清歌,大步越過羽靈:“走,我們出去。”
羽靈回過神,追了上去。
她剛走到門口,金軒便已經帶著楚清歌過了坍塌的走廊。
整個過程裏,他都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裏的女人,怕她被鋼筋或者滾落的石塊傷著,不停變換著抱她的姿勢。
楚清歌第一次離他這麽近,心髒“砰砰”地亂跳,一抬眼無意間看到金軒的肩膀,驚呼道:“軒,你受傷了?”
他肩膀處的衣衫正在逐漸被血色染透,倨傲的下巴繃著,削薄的唇線也抿得很緊。
從楚清歌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隱忍的表情,但羽靈卻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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