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原以為金軒疾言厲色地訓斥了外麵的人,又匆匆趕進去,是因為擔心小公主會不小心觸發機關。
可是後來他清楚的看到,當金軒在第六間房裏找到安然無恙的小公主時,表情僅僅有一瞬間的舒緩,馬上又沉得更厲害了。
所以,讓他如此心急如焚的,並不是小公主?
白熾燈下,鬼屋的構造一覽無遺,牆角有個不起眼的洞,被一架坡度不大的滑梯與另一個房間相連。
那房間大約比眾人所在的位置低了半層樓的距離,整個房間卡在了-0。5層的位置,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從洞口剛好能看到羽靈對著一片虛空尖叫的場景。
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了四周驟降的溫度。
因為一股冷厲的氣場滌蕩開來。
而那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男人,就是這股氣場的中心。
“金公子。”陳謙硬著頭皮低聲叫他,指了指一旁被隱藏的很好的員工樓梯:“這裏可以下去。”
可是金軒卻看也不看。
“嘭”的一聲。
是他猛然直起身子,就這麽毫無征兆地,一腳踹塌了麵前一堵牆的聲音。
——雖然那不是一堵磚和水泥砌的牆,而是一塊帶有吸聲效果的隔板。
但是塌下去時塵土飛揚的樣子,還是讓這場景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羽靈在懷裏哆嗦的樣子深深挑起了金軒滿腔想要殺人的怒火。
他回過頭,正看到不遠處角落的投影儀。
一聲冷笑,抱著羽靈走到那處,將那價值不菲的進口儀器毫不憐惜地踢翻:“你就被這種東西嚇成這樣?”
他斂眉低目,死死盯著羽靈的臉。
羽靈的嗓子幹啞緊致,吐不出一個音節。
“你不是能耐得很嗎?”金軒的黑眸如同深淵,視線將她全部容納,又怒又心疼:“羽靈,這點小把戲都看不透,一開始攔著你不讓你進倒成了我的錯?”
哪怕他是在訓斥她,羽靈的神經還是隨著他的聲音而舒緩下來。
那語氣熟悉得讓她很有安全感,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像金軒一樣。
隻是發出一點聲響,就能卸下她全部的心防。
金念也走上前來,側頭看了眼那投影儀,撇嘴:“你真勞師動眾,這不就是個全息投影嗎?又不是黑了吧唧什麽都看不見,你是被鬼嚇到還是被你自己嚇到了?做了多少虧心事啊?”
也不知她話裏那個字戳中了羽靈的神經,她猛地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被金軒抱得更緊。
“金念!”金軒沉冷的聲音宛如霜降:“住口!”
小女孩怔愣著退後一步,隻覺得父親棱角分明的背影比任何時候都要冷峻懾人。
她抿著唇,心裏再多的不忍也被叛逆化成了不服氣:“我為什麽要住口,我說的是事實!她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那麽怕黑那麽怕鬼為什麽要逞能進來?進來之後自己把自己嚇成這樣倒還是鬼屋的錯了?”
她的話說出了周圍人的心聲,鬼屋本來就是拿來嚇人的。
怎麽這金公子能理直氣壯得好像是鬼屋把他懷裏的女人嚇著了就是鬼屋的錯一樣?
金念其實不想說這番話,說完也覺得有些後悔。
但她與生俱來就是急脾氣,說話傷人,也不知是隨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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