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她聽這人說話都無端聽出一股氣若遊絲顫顫巍巍的調調。

    羽靈不敢再耽擱,伸手去接檢票員遞過來的票根,手指觸到對方的手時,冷冰冰的溫度如細針刺中她的穴位,惹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恨不得奪路而逃。

    檢票員奇怪地看著眼前還沒進去就開始發抖的女人:“你沒事吧?”

    羽靈攥緊手指,笑得十分勉強:“沒事。”

    “心髒病高血壓患者不能進去。”檢票員又打量了她一番,懶洋洋往椅子上一坐:“這裏每天被嚇出毛病的人不計其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羽靈還沒吭聲,金念就拽住了她的袖子:“走啦走啦。”

    她望著女兒那張躍躍欲試的臉,到底是把滿肚子的話都咽了回去,跟著她往裏去了。

    檢票員目送著二人掀開厚重的門簾的背影,打了個哈欠,喃喃道:“花錢找罪受啊……”

    厚重的門簾裏,再也接觸不到外麵的一絲光。

    羽靈的眼前黑了一片。 金念也好不到哪去。

    所幸的是地上有指引路燈,幽幽藍光一路延伸到虛無之中。

    金念眯了眯眼睛,跟著那燈光大步向前邁去,耳畔時不時有吹來的涼氣,她想也不想就把T恤的帽子戴上了。

    走了兩步,發現身後的人並沒跟上來。

    金念又順著藍光摸索回去,將手表的燈光打開,晃了晃那處。

    隻見那道纖細削瘦的影子還站在一進門的地方,沒有前進一絲一毫。

    她撇撇嘴,心裏卻樂開了花,走上去翻了個白眼,故作嫌棄道:“你是腿瘸了嗎?走啊!”

    說著,抬手去拉羽靈的手。

    剛碰到她的皮膚就聽到她的尖叫,而後狠狠打掉了金念的手,哆嗦著往後退。

    “嘭”的一聲,她的後背重重磕在了牆上:“不要,不要過來……”

    金念皺了下眉,用燈光照著自己:“你發什麽神經,是我。”

    羽靈的五髒六腑都仿佛被人死死攥著,咬著唇,掐著手心,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念念……”腳下如墜千斤,羽靈很緩慢地挪動步子,蹭到金念身旁,牽起她的手。

    肌膚相觸,金念的小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認慫,我們現在出去。”

    手心這麽多汗,像從水裏撈出來的。

    在一片漆黑中,唯一的燈光把小女孩臉上呼之欲出的鄙夷描摹得更加尖利。

    尖利得好像一把劍插進了羽靈的咽喉:“我……”

    想出去。 她想出去。

    她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確定她想逃離這裏。

    可是小女孩掃興的表情卻死死堵住了她的嗓子,讓她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就知道你是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金念瞪了她一眼,隨口道:“平時看著像模像樣的,緊要關頭還不如楚清歌膽子大。算了,隻要你以後離我和我爸遠點,別再逼我叫你媽,我就帶你出去。怎麽樣,劃算吧?”

    羽靈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無言。

    小女孩天使般甜美的笑容被周圍的環境蓋上了一層濃重的霾:“答不答應?”

    邊說,還邊用手表的燈光晃著四麵八方沾染著血跡的牆壁。

    窒息感越來越濃烈,羽靈怕得緊閉雙眼不敢睜開,心跳都慢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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