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臉色沉得更難看了,攥住了她撫胸口的手,冷聲道:“該教訓的人教訓完了,風頭出夠了,家務事也處理好了,是不是該好好說說你的事了?”

    羽靈被他眼底濃烈翻湧的不悅駭住,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我……什麽事?”

    她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方才的一切。 應該沒什麽——得罪他的地方吧?

    他冷笑一聲,深邃俊漠的眉眼間蕩開強硬的寒氣,一路冷到她心底。

    就這麽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走。

    “哎,你去哪啊?”羽靈被他拖著,感覺無比丟人,心裏還惦記著剛才念念說的票:“不是要去給念念買票嗎?買什麽票?”

    金軒看了她一眼,不答。

    他沒帶她去太遠的地方,隻是在周圍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

    長椅上,已經有被人安置妥帖的醫藥箱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他讓人準備的。

    羽靈臉上一紅,迅速抽回手,道:“我沒事的,一點小傷,這麽興師動眾的……”

    “方羽靈。”金軒毫無情緒地念著她的名字,在她幅度不大的掙紮間,卻很輕易放開了她的手。

    羽靈微怔,被他這樣放開,又讓她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他垂著眸,手落在藥箱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嗓音低沉幽深:“你覺得我剛才做的事,是為了什麽?”

    她沒料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想了想,她不好意思道:“我這個人吧,可能是以前落下的毛病,見到不聽話不懂事的就忍不住想教育教育。當然,我也清楚,你對那些陌生人沒什麽興趣,會配合我隻是想借此也給念念上一課而已。”

    她自以為回答得滴水不漏、善解人意:“不管怎麽說,我還是非常感謝你的。”

    “謝我?”金軒略微掀起眼簾,那深不可測的瞳光鎖定在她幹淨白皙的臉蛋上,一如他的語氣:“謝我什麽?”

    “謝謝你的配合,至少沒有讓我難堪呀。”

    手心有些沙疼,羽靈想自己打開醫藥箱上點藥。

    剛剛撥開箱子的扣鎖,卻又被金軒的大掌壓住:“配合?”

    他慢條斯理地彎唇,鋒利的弧度中,隱藏著萬木霜天的蕭索與自嘲:“剛才我做的事,在你眼裏,就隻是為了配合你演戲?”

    羽靈眨了眨眼,腦子轉不過彎了。

    其實她不大懂這個男人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到底是想跟她說什麽。

    於是她避重就輕地啟齒道:“那你總不能真為了我剁了她的手吧?”

    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就這麽笑了出來。

    誰料金軒接下來說的話卻震住了她——

    “難說。”

    羽靈眸光一蕩,抬頭驚訝地望著他,心口升起一團不知是什麽的情緒,堵得她說不出話。

    好半天,她才聽到他繼續說了下去,每個字都似從刀尖劍刃上滾過來的,凜冽無情,“我確實是因為念念才那麽做的,不過和你想得有些出入。”

    不是為了念念才配合她,假意要取那女人的手。

    而是本來就真的想取了那女人的手,卻因為念念在場,不得不生生將這念頭收斂住,變成一場戲。

    羽靈的指尖一縮。

    她以勉強的笑意掩飾倉惶:“你看上去不像這樣的人。

    “你很了解我?”他的深眸鎖著她的臉,凜若高秋,氣韻深藏。

    他的眼睛裏好似藏著一對雲霧籠罩的深穀,讓人不經意跌進去便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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