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就這麽淡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海城的大街小巷。
身上斂著風華,眼底藏著寂寞。
雲黛突然想,若她這輩子也能得一個男人這般傾盡天下的愛慕和付出,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所以金氏起火的時候,你之所以扇了她一巴掌,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
雲黛心中一片悲傷:“你看見副董事長金睿下車了。”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這條路的後果和結果了。
都說旁觀者清,實際上,金軒才是那個看得最深最遠的人。
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能收放自如、控製得當,瞞過所有人的視線的男人。
他若是用這份本事在政壇或者商場中掀起一場鏖戰,是必勝無疑的。
可他偏偏,用盡心機,隻為了一個女人。
“你想問的都已經問清楚了。”金軒平靜開口,波瀾不驚,塵埃落定:“可以出去了。”
雲黛有許多話堵在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隻想流淚,替他委屈得流淚。
她一個看客都覺得心酸至此,不敢想,也不願想,他被羽靈冷眼責怪、拋離放棄的時候,又次次低聲下氣哄她開心時,是種怎樣的心情。
最後,羽靈對他再沒別的要求,隻剩下“放我走吧”這一句話。
他是應,還是不應?
手腳冰涼地擁著她一整夜。
自己的心都捂不暖,卻燃盡了所有心血,想讓她過得稍微舒服一星半點。
於是,他也放手了。
這繁華盛世裏再沒有與他攜手並肩的人。
他的眼裏,心上,皆是空空蕩蕩。
唯有與江淩戰到最後一秒,不死不休,成了餘生的執念和意義。
雲黛深吸了口氣,擦幹眼淚轉身往外走:“我要去告訴她。”
淩霄眉頭一挑,也不去攔,隻是眼尾的餘光掠向門外大理石地麵上的一道纖細倩影。
那道影子亦是抬著手捂在臉上,不知是不是在抹眼淚。
下一秒,她紅著眼眶走進辦公室,與要出門的雲黛撞了個正著。
“不必了。”羽靈啞著聲線:“我都聽見了。”
雲黛一震,忙回頭看向窗邊的男人。
金軒還是八風不動,如一座巍峨高山佇立在原地。
身形,卻僵著。
漆黑的眼底彌漫開霧氣,他的薄唇兀自一勾,一字一字地開口:“淩霄。”
雲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了
淩霄根本不是話多的人,也最討厭多管閑事。
他為什麽會冷不丁地走進會議室裏,毫無理由地開始闡釋這些來龍去脈?
這些事,解釋給她容鳶聽,又有個屁用?
所以……
他早就知道門外有人?!
羽靈亦是抬眉,遞了個不輕不重的眼神過去:“你想讓我聽的我都聽見了,辛苦你一見到我出現在樓道裏就掐著時間進門開始解釋,還像個老媽子一樣囉嗦這麽多。”
她平靜的語言裏滿是疲倦:“帶著你女人出去吧。”
淩霄被拆穿了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坦然道:“老祖宗慧眼如炬。”
倒是雲黛,聽到“你的女人”四個字時,臉色可疑地紅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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