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枝不蔓,婷婷依依。那個向來充滿野性不羈、瀟灑獨立的女人身上,莫名比平時多了幾分慈愛與溫柔。
那是種能融化人心的溫柔。她自己同樣是紅著眼眶。
就站在別墅的甬道上,背後是一片深秋的楓葉。
門外是一輛剛剛熄火的跑車,駕駛艙裏有個女人帶著墨鏡,看不清臉。
但也是時時刻刻望著這個方向的。
而後,在這副靜謐無聲的畫麵裏,羽靈緩緩蹲下來。
抬起手,微薄的菱唇翹起一個弧度,這一動,卻又將眼裏未成形的淚擠了出來。
“念念。”她朝小女孩的方向勾了勾手:“過來。”
這兩個字蘊藏著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魔力,直擊人的心底。
金念遙遙望著她,沒動。
羽靈還在笑,還在哭:“你再不過來,我就……”
小女孩不等她說完,臉色一變,猛地撲了上去。
小粉拳在她胸口用力地捶打:“你就什麽!你就又要走是嗎!”
她哭得口齒不清,最後實在說不出話,便用牙齒咬在了羽靈的胳膊上。
羽靈疼得厲害,卻一點都不想鬆手。
而是反手將她抱住,心底一片沉然,安定。
她笑著揉了揉小女孩的頭發,鼻頭一酸:“傻丫頭。我剛才是想說……你再不過來,我就過去給你打了。”
金念狐疑,抬起頭,葡萄般的大眼睛裏還帶著模糊的濕意:“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原本溫情脈脈的氣氛,被金小公主一句話打得煙消雲散。
羽靈“嘶”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手臂間的疼痛。
於是她撤回手,在小姑娘的臉蛋上捏了一把:“你屬狗的?見人就咬?”
“你才屬狗的!”
喬涵下車時剛好聽見這麽一句,摘下墨鏡,頗為無語地望著甬道上一大一小兩個家夥。
隻一眼,喬涵就信了,那是羽靈的女兒。
不僅因為相仿的側顏,還因為相仿的氣質。
那種瞪大了眼睛彼此嫌棄,卻又都攥著對方不肯撒手的感覺。
喬涵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掌心處傳來微熱的觸感。
恰在此時,電話響了。
她撩起頭發,接起了藍昊剛剛撥來的電話,低磁的嗓音透過無線電波,聽得出沉穩背後的緊張:“去哪了?”
慵懶嫵媚地靠在車上一笑,卷了卷發梢:“你不是看得見我在哪?”
那邊沉默了下:“金軒又叫她回去?”
除了這種可能性,藍昊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讓她們改道又去了市中心的別墅區。
喬涵嗤笑:“你當我們都是傻的?他說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得乖乖回去?”
藍昊頓了頓,確實,以喬大小姐的脾氣,誰都拿她沒轍:“那怎麽到金家去了?”
喬涵握著電話,很長很長時間都沒開口。
藍昊心裏無聲地揪緊,聲音溫和了許多,又叫她:“阿涵。”
“有個孩子是挺好的。”喬涵突然說。
藍昊感覺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雖然不懂她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但孩子,一直是他們之間最敏感的話題。
他不敢提,甚至在每次她主動說起的時候,他也不知該如何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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