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婚紗後,金睿當機立斷決定模仿這個風格款式訂做一件出來。

    金軒對此事本來就沒什麽熱忱,自然也沒意見,走在二人身側,兩條修短合度的長眉卻似攏得太緊。

    “軒,我聽說這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楚清歌忽然揚眉朝他笑:“晚上我請你和姑姑吃飯,好嗎?”

    金軒眉頭擰了擰,剛要拒絕,一旁金睿便搭腔:“你說的是那家日料嗎?我前兩天也聽王家太太提過,說味道不錯,正準備去看看呢。”

    金軒掐了煙,淡聲開口:“我就不去了。”

    “你這是什麽話?”金睿瞪他,又似有若無地瞥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你們今天出來是幹什麽的?這附近都是等著拍你們消息的記者,別給我和爸爸丟臉行不行?”

    楚清歌苦澀一笑,拎著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金軒看著那側影,鳳眸間凝滯的墨色倏地一晃。

    “嗯,既然你們想去。”金軒冷不丁開口,聲音深沉溫和:“那就去吧,我不能回去太晚,還有工作。”

    還有工作。

    三人都對這所謂的“工作”心知肚明,可是各自懷著心思,誰也沒有捅破。

    楚清歌亦不是衝動冒進的人,見他妥協,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笑靨如花:“謝謝你,軒,我今天太開心了。”

    金軒看了看她挽住自己手臂的動作,微微皺眉,餘光卻掃見不遠處有人拿著攝像機在拍照,硬生生壓下了不悅,僵硬道:“你開心就好。”

    金睿活了一把年紀,對年輕人之間彎彎繞繞的小情緒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她沒在餐廳呆多久,就找了個借口離開。

    包廂裏一時間隻剩下金軒和楚清歌二人。

    金軒始終心不在焉的,總覺得心中有些放不下,按說這個時間他吃過晚飯回去,再給羽靈做飯也是來得及的。

    可是莫名,卻感覺到心口哪裏不舒服地絞著。

    “軒,你怎麽了?”楚清歌為他倒酒時發現他臉色不大對:“不舒服嗎?要去醫院……”

    “不必。”金軒疏離地拒絕,從座椅上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楚清歌眸光一垂,安靜道:“好。”

    他單手抄袋,還沒出包廂就握上了口袋裏的手機。

    走得那般匆忙,匆忙到,錯過了楚清歌眼裏一閃而逝的精光。

    待他掩上門,楚清歌將手伸進包裏,摸出了一小瓶沒有標簽的藥。

    這是她托圈子裏一個睡遍了娛樂圈半壁江山的大導演找來的藥,據說有奇效,每次他在玩女人的時候都會用一點助興。

    一丁點,就足以讓男人血脈僨張、急不可耐。

    原本她是打算留著,以備婚後的不時之需。

    但羽靈今天說的話,歪打正著地戳中了她心底最隱晦自卑的地方。

    “你男人不肯睡你?那你去求求他呀,求求他,他說不定就肯了。若是還不肯,你還不會下藥嗎?”

    嗬,她敢做的,難道她楚清歌就不敢嗎?

    這種狐媚子的套路,卑鄙是卑鄙,那又如何?

    至少方羽靈靠著這個上了金軒的床,而她到現在,都還沒近過他的身!

    這感覺讓她咬牙切齒,心頭爬滿了蟲子在不停地啃噬著,愈發狂躁。

    是,她是和金軒訂了婚,微博上不少圈中好友也紛紛發文她以表祝賀,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嫁給他當新娘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可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心裏還是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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