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視線在二人之中流連片刻,藍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就這麽在二人都聽得見的情況下,淡淡開腔吩咐:“把人都調到門口來,如果是金公子一個人走,不必阻攔,好生送客。如果他要帶著方小姐一起走,就算是開槍把人給我打成篩子,也不準他邁出院門一步。”

    不急不緩的嗓音,威儀十足。

    言罷,他拉開椅子坐下,眼皮也不掀地問:“金公子打算在這耗到什麽時候?”

    說著看了看表,無波無瀾道:“我沒什麽時間,也沒什麽耐心。過會兒還要出去辦點事。”

    金軒手裏的力道不自覺地更大了,羽靈吃痛,皺眉:“你幹什麽。”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卻依然牢牢箍著她。

    那雙深沉的眼睛將她整張氣色逐漸好起來的臉圈住,過了很久,忽然放手:“好,你留在這裏,也好。”

    羽靈一怔。連那邊藍昊也是眉梢輕揚。

    “你累了,上去休息。”金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羽靈下意識一躲,這才懂得那時喬涵的躲閃,是如何出自本能。

    不過她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比喬涵厲害許多,褐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隱晦的光,很快明白了,金軒是有話要和藍昊說。

    她抿了下唇,不想在他身旁過近的地方站著。

    周圍若有金軒這個人,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是極耗費她心血的事。

    羽靈轉身上樓。

    卻聽見身後金軒平靜而力道沉緩的嗓音:“我還會來接你的,等我。”

    她像沒聽見,步步往上走。

    待目送著她回了臥室,金軒才將眼中的百般思緒斂起,回身,望向藍昊。

    羽靈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商量了些什麽。

    第二天開始,金軒便沒再出現過。

    他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日子過得安寧,安寧又淡漠如水。

    隨著那靜水流深,一點點衝刷著她心上的痕跡。

    好也罷,壞也罷,都變成了她不願再提及的東西。

    金軒離開後的第四天清晨,喬涵在樓梯上靜靜瞧著茶幾邊發呆的女人,終於推開了藍昊的書房門。

    正在辦公的藍昊先是眉頭緊鎖,不耐地一眼橫過去,見是她,眸間的厲色又生生壓下去:“怎麽了,阿涵?”

    喬涵靠在他的門框上,站也不好好站,慵懶嫵媚得渾然天成:“你不覺得她成天跟丟了魂一樣嗎?眼睛裏一點靈氣都沒有。”

    藍昊擱下鋼筆,大步走上前將她攬住,漠然道:“瞎子的視線沒有焦距很奇怪?”

    喬涵:“……”

    她甩開他:“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你媽可是對你這個表妹寶貝的緊,你要是不想被你爸罵死,最好也上點心。”喬涵點到為止。

    墨錦是對方羽靈的境遇同情不已,又加上母愛泛濫,好幾次對藍凜提起這事。

    藍凜早是活明白的人了,心上別說是旁人,就連兒子女兒都懶得管了,除了與墨錦有關的事,他一般都懶得插手。

    於是便也敷衍地應著,偶爾被妻子纏得緊了,也會小小“教訓”她一番,告訴她,那是兒女一輩的事。

    他個長輩,對那些小屁孩的情情愛愛橫加幹預,那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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