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聽得心酸,別過頭去。

    這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清白二字,於她而言,還沒有到重逾性命的地步。

    可是金公子的安危,卻是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千萬倍的東西。

    “金軒,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她的雙眸沒有焦距,說不出的憔悴,一股子絕望甚至濃稠到滲進了的空氣裏,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執拗。

    “旁人見到路邊流浪的小貓小狗都會覺得可憐,你的心腸是有多硬,看到我為你赴湯蹈火、傷痕累累,也一點都不會心疼嗎?”

    “還是說,正因為我次次都肯毫不猶豫地為你去死,才讓你覺得我方羽靈這條命,根本不值錢?”

    她自嘲地笑出聲:“你敢這樣一次次踐踏我,無非就是仗著我愛你。”

    “好了,金軒,你贏了,你也解脫了。”

    她拿起床上的文件袋,直接擲了出去:“拿著你的東西滾。”

    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金軒僵直的脊背。

    “從今天開始,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一別兩寬,恩斷義絕。”

    她的聲音不大,卻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陳謙望著金軒陰沉到晦暗的側臉,張了張嘴,似有話說。

    可轉瞬,卻見他漠然往外走去,留下了這麽半天唯一的一句話:“隨你。”

    一腳踏出門,金軒鷹隼般銳利的眸子又掃到了保鏢身上。

    “以後如果再有任何不相幹的人被放進來,我唯你是問!”

    金軒沉冷暴戾的話音回蕩在空空蕩蕩的樓道裏。

    保鏢嚇得膽寒,低頭忙道:“金公子,我、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這裏麵的人,是金氏機密被盜和縱火最大的嫌疑犯,好好看著她,別拿你的飯碗挑戰我的底線。”金軒鳳眸輕眯,淡淡一眼機鋒暗藏:“除非,你想替她坐牢!”

    “坐牢”二字如驚雷炸響。

    羽靈猛然抬頭,卻也隻看到了被重重甩上的門。

    她不管不顧地拔掉針頭,跌跌撞撞跑到門邊,一開門就被五大三粗的保鏢攔住。

    她對著那個漸行漸遠的模糊背影,用盡力氣喊道:“金軒,你回來!你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

    金軒置若罔聞,一步步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羽靈跌坐在地上,感到了從血管裏滲透出來的冷意和絕望。

    不是說她可以請律師為自己辯護嗎?

    不是說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嗎?

    為什麽,為什麽要把她關在這裏?

    隨著金軒一同來的男人最後才離去,側頭看著她近乎瘋癲的樣子,似笑非笑:“方小姐,金公子要訂婚了,你知道嗎?”

    羽靈腦子裏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來問他是誰。

    “金公子前些日子為了個不值當的人做了些糊塗事,傷了楚小姐的心。眼下要向楚小姐提親,總得額外備些拿得出手的聘禮才是。”

    “聘禮……”羽靈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

    豁然間,醍醐灌頂。

    原來,這是他為楚清歌準備的禮物。

    怪不得。怪不得要置她於死地。

    這世界上除了楚清歌,還有誰恨她恨得非要她下地獄不可?

    “您好自為之吧。”他丟下最後的話,翩然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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