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甩開她,惱道:“沒有最好!就當是陳姨胡說八道,現在馬上把醫生開的藥喝了。”
她被他這麽一甩險些摔倒,腦子裏還是不大清醒的,因此隻望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汁沒動。
“快點。”金軒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裏全無溫度:“我沒時間和你耗。”
羽靈扶著額頭,靜靜笑開:“金軒,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她端起那碗藥,與視線齊平,擋住了笑彎的眼角:“兩個星期不見蹤影,剛一回來就灌我喝藥其實,你連我是什麽病都不知道吧?”
說不上來她的話裏有什麽情緒,可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他沉了眼眉。
他的確不知道。
剛才電話裏聽陳姨著急忙慌地去找醫生,下意識就以為她生了很重的病。
絕食昏倒,這種稍稍動腦就能想清楚跟她沾不上邊的事……
他卻還是為了這種事,扔下手邊所有的工作趕回天水灣。
羽靈蒼白而莫名璀璨的笑顏被他收進眼底,金軒深沉冷寂的眼波忽然微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
是他百密一疏,誤信了那一戳就破的謊言,還是……這謊言,恰好給了他一個回來見她的理由?
他閉眼,趕走腦海裏荒唐的念頭,他不敢想,也不願想。
無論是怎樣,當他推門而入看到她好端端坐在地上拚拚圖的時候,滔天的怒意還是不受控製地衝上頭頂。
他望著她,眸色很深,深不見底:“喝藥。”
羽靈將藥碗舉到唇邊,聞了聞,嫌棄:“好苦的藥。讓我喝可以,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金軒麵無表情:“你覺得我是回來和你討價還價的?”
他的態度讓她心底一寒,五指將碗沿抓得更緊了些。
靜默片刻,羽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很直白地問:“金軒,你把我關在這裏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金軒望著她,眼裏的墨色凝滯不動,鼻腔裏逸出冷笑:“你說為什麽?”
“還是你想告訴我,比起這裏,你更喜歡被關在監獄裏?”
她卻低著頭,輕輕笑了:“是啊。”
頓了頓,直視著他的眼睛:“比起這裏,我確實更喜歡被關在監獄裏。起碼上法庭的時候法官還會給我一個為自己辯駁的機會,而不是像這樣……”
不由分說地將她困在牢籠裏,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麵。
“辯駁?”
她的話似乎突然戳中了金軒心裏某個暗無天日的角落。
陰寒的戾氣滋生出來,他也勾唇,嘴角微末的弧度冷得透徹。
“原來你也會為自己辯駁?我還以為,你方羽靈在法庭上來來去去也隻會說一句,我認罪。”
羽靈胸口一震,靈魂都快被他震出來了。
他說的事,她自然記得。
那是五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秋天,法院正式審理她的案子。
金公子花了大價錢從國內外請了數十位金牌大狀、專門處理她的案件,全城轟動。
所有證據手續一應俱全,開庭前一天,大家都樂觀而堅定地認為她肯定能被無罪開釋。
可是當原告被告雙方陸續拿出材料準備唇槍舌戰一番之際,羽靈忽然以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結束了整場官司:“我認罪。”
那畫麵在金軒腦海裏刻下了很深的印記,五年,都沒能消退一絲一毫。
羽靈麵色白了幾分,咬唇道:“這次和那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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