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重重握起拳,清雋俊朗的眉目依稀能看出壓抑著什麽的痕跡。

    明明從最初就感覺到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蹊蹺,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了下去;明明真相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還是忍著胸腔裏滔天的怒火,想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為什麽?因為他在溫家錯怪過她,讓她受盡了委屈,所以相同的錯誤,他不願再犯!

    而她呢?她又做了什麽。

    羽靈若有所思的表情無疑是挑動了他更深層次的怒火,金軒一字一字道:“不解釋?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那天晚上你不惜放棄和念念吃飯的機會也要惹惱我跑到分部去工作,真的如你所說,是為了幫雲黛?”

    他的嗓音冰冷如霜,羽靈餘光裏甚至瞧見了雲黛在聽到“幫雲黛”三個字時露出的吃驚和嘲弄的笑。

    羽靈知道這時候她該說“是”,也最好說“是”。

    可他的視線太過洞若觀火,讓她的心虛無所遁形,她偏過頭,輕聲道:“不是。”

    金軒鋒利的唇線勾出笑意,觸目生寒:“好,好極了。”

    羽靈呼吸一窒。

    他卻麵無表情地問出第二個問題:“孟文川要盜取公司機密的事情你知道,是不是?”

    她咬唇:“是。”

    他逼近一步,伸手攫住她弧度精巧的下巴,狠狠捏緊:“雲黛所看到的一切都發生過,是不是?”

    不消她回答,金軒心裏也有了答案。

    雲黛是什麽人,他們都再清楚不過。她那麽清高那麽驕傲,從不打妄語,哪怕再討厭一個人,也不會因為個人喜惡而昧著良心顛倒是非。

    但他,在聽到羽靈親口承認之前,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了雲黛的話。

    甚至到了這種時候,他竟還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句解釋!

    金軒的眼神一寸寸冷漠下去,那摧枯拉朽的力道幾乎要把他和她的心一同絞碎。

    原來,他苦心孤詣地為了不讓她受委屈而委屈著別人,她倒好,一如既往地沒心沒肺,笑嘻嘻地收受著別人的真心,轉頭就是一刀剜心刺骨。

    “金公子。”陳謙覺得自己不該在這時候開口。

    然而他看到手機上剛剛傳來的消息,閉了下眼,心一橫:“被賣的源代碼的去處……找出來了。”

    雲黛的身子不自覺往前一湊,擰著眉:“查出下家是誰了?”

    金軒亦是眯著眼睛看過去。

    孟文川敢偷,不代表隨便什麽人就敢收。

    因為業內的同行們都太清楚,這相當於明麵上開罪門庭顯赫的金家。

    誰膽子如此之大,敢接金氏的機密?

    “是。”陳謙應著,還似遺憾似失望地瞥了眼金公子手中扣著的羽靈,歎息道:“是江少,江淩。”

    辦公室裏霎時陷入沉沉的死寂。

    羽靈閉上眼,心中泛開濃稠的無力與悲涼。

    她不敢看金軒的表情,也不敢看雲黛的表情。

    他們都是太清楚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的人。

    終於,要撕破臉了嗎……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就成了這闃然無聲的總裁辦裏唯一的動靜。

    她閉著眼亦感覺到了金軒手裏愈發加重的力道,和他身上破壁而出的陰寒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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