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淩,淩霄。”

    羽靈眸光如水,微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

    陳謙把她送去了天水灣,目送她進了別墅,重新坐回車裏,發動了車子。

    突然,一直在他腦海裏沉寂的念頭躍出水麵,他這才想起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雲總是雲家三代單傳的千金小姐,連個旁係的表親都沒有,哪來的哥哥?

    郊外的別墅,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如裹著颶風而來,堪堪停在花園外。

    刹車的聲音拖得很長很刺耳,聽一聽就能大概猜出跑車的主人今天心情糟透了。

    “淩霄!”雲黛從車上下來,甩上車門,隔著花園就喊出了聲。

    別墅的大門應聲而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處,隱約透著一股斯文淡漠的冷。

    仔細看去,他英俊的臉有半邊匿在陰影中,高挺的鼻梁上夾著一副無框眼鏡,將所有情緒都蓋在了鏡片之下,反而襯出他的克製與冷靜。

    有人說她師兄金軒是個目中放不下十丈紅塵的世外高僧,可雲黛卻覺得,這個男人比她師兄還冷心冷情。

    就算天塌在他麵前,他最多也就是淡淡看一眼,然後繞開。

    雲黛每次看到他這副衣冠楚楚的樣子都渾身難受,今天格外難受,她踩著高跟鞋走上去,冷聲道:“我今天想吃魚,糖醋紅燒清蒸各來一條。”

    說完,見男人仍立在那不動,心裏“蹭蹭”冒火,仰著臉對上他的麵容:“你聽不見我說話嗎?聾了?”

    淩霄沒低頭,隻是稍微下瞟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看著她,語調平鋪直敘的,沒有起伏:“太晚了,超市的東西不新鮮,明天。”

    “我今天晚上就想吃!”雲黛火冒三丈,在公司吃的槍子一發不少地全都打在了淩霄身上:“你不給我做是吧?那我出去吃,老娘去下館子,正好昨天陳家少爺說想約我一起吃……”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攥住手腕,不由分說地拽進屋裏。

    “你幹什麽!”雲黛被攥得生疼,大喊:“我去吃飯也礙你事?”

    淩霄鬆開手:“不礙我事。”

    “想去就去。”他還是滿臉無動於衷:“但女孩子不準說髒話。”

    雲黛從來不是衝動的人,但在他麵前就是收不住脾氣,總想鬧得大一點,再大一點,才能激起他一絲波瀾。

    “女孩子不準說髒話?老祖宗說得還少了?一天到晚老子長老子短,動不動就罵人大爺,你怎麽不管她?”

    淩霄聞言忽然眯了眯眸,鏡片下眼底蓄滿晦暗與危險:“你從哪知道的?”

    不僅知道他們稱呼花神為“老祖宗”,還知道老祖宗的口頭禪。

    雲黛被他的眼神看得一窒。

    多少年再沒有過的心驚肉跳的感覺瞬間塞滿胸膛。

    她偏過頭,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我哥告訴我的。”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每次,隻要提到她那個死去的哥哥,分分鍾就能掐住淩霄的軟肋。

    果然,他不說話了。

    雲黛冷笑,踢掉高跟鞋:“你是我什麽人,你管我這麽多?”

    這個問題她問了五年,淩霄每次的回答都不會變:“我是替你哥哥管你。”

    “你還有臉提我哥。”她走到冰箱旁邊拿出一瓶水,一飲而盡後,把玩著瓶子,斜眼睨他:“當初如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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